虽然路上做了无数打算,但总觉得官氏不会真的对欢之如何,毕竟她和这个二舅母平日相处,也算和平两安,她无缘无故何必来给自己拿乔。
是的,拿乔,这也是梦茴想到的唯一的最坏的可能。
可是心里却时时涌出难以言明的预感。
好像是欢之要出什么事了一般。
葳蕤居很小,并不大,刚进院子梦茴就听见了一阵哭喊声音,脚步一顿,心里忽然抽着痛了,几乎跌倒,那真的是欢之的声音。
梦茴被身后也急匆匆赶来的水云扶住,水云显然也是听到那哭喊,与梦茴对视一眼,随即几人都加快了脚步。
梦茴想了一路,也没想到自己眼前的竟是这样一番景象。
大门被踹坏了,倒在一边,不用进去便能看个一清二楚,卫芜被几个婆子拉着,神情悲愤,而欢之则被两个丫鬟死死的压着,右手被一个丫鬟高高的举起,那丫鬟手里的针一下一下的扎入了欢之的手指。
惨叫声不断,欢之已经说不出话来。
梦茴心里又痛又怒,但越是这般,表面越平静,踏入了自己的房门,问向那高高在上的悠然看戏的官氏。
官氏看到梦茴来了,便示意拂柳停下来,听到梦茴开口就将事情往自己身上引,心里冷笑不已,可不是是因为你么,若不是为了等你这个正主,也不至于花这么多力气搭戏台子上演这么一出好戏。
梦茴已经上前想去看看欢之,有泪水模糊了视线,梦茴用袖子擦去。
可是欢之身后的两个丫鬟并不让,她们看着官氏,等官氏示下。
梦茴心里冷笑。当真是欺人么,想也不想的使出浑身力气狠狠的甩了两个巴掌在那两个丫鬟脸上,那两个丫鬟被打的一愣,随即才想到抬手捂脸。
“还不滚开!”
许是被梦茴周身的气势震住了,那两个丫鬟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梦茴刚好接过软倒在自己身上的欢之。
“欢之。”梦茴看了,心里一酸。还是极力镇静道。“欢之,你醒着,你别睡去。你看着。”
随后便吩咐菊色菊盏,“你们立刻出门去请大夫来,记着,去门房坐着马车。将全城的好医生都给我请来,一个都不许落!”
菊色菊盏一愣。这对几乎没有出过门的她们来说无疑是个大任务。
尤其是她们还没银子。
梦茴也知道她们俩尚年幼不堪重任。眼看了一眼一旁还被婆子们拉着的卫芜,“你带她们去,记着,不用出银子。就说来了徐府就有重酬。”
卫芜重新有了力气,挣脱了那几个婆子,郑重向梦茴点头。带头往门外走去,菊色菊盏忙急急的跟上。
从头至尾。梦茴都是很平静的样子,除了最开始问出的那一句话,没有再看一眼坐在上面的官氏,仿佛她不存在。
这跟官氏想得有些出入,这刘梦茴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小丫鬟,平日看起来一声不响的,官氏真的没有放入眼里。
以为来了只会哭哭啼啼满脸忐忑,自己自然便要好好敲打一番,让她断了不该有的念头,谁知道这丫头进来却这般镇静,先打了自己的丫鬟,还敢去命人请医生!还全城最好的医生!还不打算付钱!
这丫头脑子没病吧?
可比想从她这里支出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