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了对方一眼,抹了抹唇边的水渍,把水囊还了回去,抬脚继续往前走。
温荣接过水囊喝了两口,挂回腰间也跟了上来。
两人刚下山的时候天才微亮,这时天色也还很早,东方刚刚现出红影儿,他们现在经过的地方是一片的野坡,乱石甚多,草树丛生,看上去十分荒凉,也不知道是什么所在。
到得坡底才见道路渐渐拓宽,路边还有开垦出来的田地,只是庄稼荒芜,偶有一些谷米也是发育不全,田地里长满了野草,一副蓑败景象。
又行了数里,只见山坳处零零星星的散落着好几户人家,像是个小小村落的样子,只是始终见不到人影,这个时候还是早上,天气不似日间那么炎热,正是晨种的好时间,按理说山民们一般都比较勤快,再怎么样,这也是一个小村子,不可能一点动静也没有。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出了诧异。傅清宁先开口道:“这村子好象没什么人。”
温荣道:“我们进村去看看。”
进了村,两人推开一间农户的柴门,只见里面败落,灰尘积了满屋,可见无人居住已有些时日了。
连走几户都是一样,走到第五家的时候,只见这屋子虽然也是陈设破旧,收拾得倒还算齐整,不像前面几家一样那样积着厚厚的尘。
傅清宁叫了两声,“有人在吗?”
过了半晌,忽见里屋钻出一个蓬头赤发衣衫褴褛的老妇人来。
这老妇头发花白,大概也有六十多的年纪了,一脸菜色,身材枯瘦如柴,令人心怖。不过好歹算是见着一个活人了。
傅清宁问道:“老婆婆,村里的人呢?”
那老妇人掉了半口牙,说起话来有些含糊不清,要凝神仔细听还能听个明白。
只听她说道:“杀的杀,抓的抓,都没了。”
两人又问了几句,总算弄明白了一个大概。原来这里叫南岩村,村民们以种田打猎为生,虽然穷困倒也还安稳,没想到三个多月前,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伙强匪,路过村子,把村里的人杀了个精光。
没死的也被掳到匪窝里去了。老妇人进山采茹子,逃得了一条性命。
温荣问道:“村子里还有其他的人吗?”
那老妇人擦了擦流出的眼泪,摇头道:“没有了,我儿子孙子都被杀死了完,媳妇也被抓走了,就剩老婆子一个。”
听得人心头惨然,温荣问道:“这附近还有什么村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