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大嘴都过去了。”身后的人不甘心道。
周昌转过身,看向他,咬紧牙根子道:“你今天敢去试试。”
到底身后的几人没人再敢动。
有人站起身想要过去瞧瞧热闹,也被瞪了回去。
他身后的人很是羡慕,却违心的说好话道:“别的没本事,上阵杀敌不行,拉拢人心倒是有一手,谢将军这男宠手段不一般,恐怕不是想离间将军您的威信吧?”
周昌一拳砸在软土上,咬的牙齿咯吱作响:“他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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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彦辞晚上回来的时候,满身是血。
披挂不再鲜红,下摆如同浸水一般漆黑。
跟在他身后的人很是没精神,一个个谁也没说话,满身是血。
便是平日里时常笑盈盈的温时朗,沈惊晚同他打招呼,也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沈惊晚殷勤的将装着肉的碗送到每个人面前,谁都没看,只是那么一个个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从她面前路过。
沈锦风站起身,看着所有人进了营帐,忽然忘了动作。
沈惊晚知道不对劲,走到沈锦风面前,小声地说:“气氛有点不对。”
沈锦风摇了摇头,如乌云罩面,悲伤的道:“很多人没回来。”
“啊?”沈惊晚心里隐隐生出不安。
沈锦风看向沈惊晚,眼睛通红:“他们早上走的人不止这么多,早上从帐篷外分成四列,排到了老槐树那边。”
沈锦风一只手拿着筷子,另一只手指着不远处的一棵老槐树,语气悲伤的道:“他们从来没有一次一下这么多人都在那边没回来。”
沈惊晚端着肉碗的手难以自抑的颤抖了起来,直到最后感觉自己快端不起来了。
她缓缓将碗放到地上。
闭上眼,双手掩住面,久久没吭声。
安静的气氛中只有她与许多人些微的啜泣声。
她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是每一个人满脸哀伤绝望,那眼神满目悲恸,没有一点生机。
明明下午她还想他们回来如果看到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肉汤会是怎么开心的样子。
周昌坐在角落里,手上捏着凉了的羊排幸灾乐祸道:“都说了,早投降不就没事了,怎么可能打赢,真以为自己是战神,无所不能?”
沈惊晚用袖子擦干净眼泪,然后一声不吭的用勺子往每只碗中装满肉和汤,一份份放好。
然后擦干净眼泪对沈锦风道:“我们去送饭。”
沈锦风点点头。
跟在他们身后的伤兵也道:“我也去送。”
“我也去。”
“我们一起。”
“”
沈惊晚端着碗要进谢彦辞营帐时,谢彦辞正好出来,脱了铠甲与披挂,里面的衣物还没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