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呢?
他很想同沈小二说一句话,一句若是强求,那半句,也是好的。
只是看到小姑娘就那么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他再想祈求多一点,未免过于贪婪。
沈惊晚绞着袖子,桌下的手攥的发颤。
谢彦辞脑子中是燕君安那句挥之不去的:“我打算去国公府提亲。”
他看着沈惊晚微微偏过去不肯同他对视的眼睛,嗓子发哑,千万句呼之欲出的话。
默了片刻,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叮嘱了句:“放好,不要再掉了。”
沈惊晚垂着头嗯了一声。
谢彦辞从她面前侧身而过时,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心上。
鸿沟难越。
文时月将花环准备戴到沈惊晚头上时,沈惊晚伸手拦住,心情没来由的有些低落,她道:“不戴了。”
文时月点点头,看着黄桷兰道:“编的还挺好看,你家银朱手挺巧。”
她看着那花环,默不作声,也没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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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小月儿还会编花环?”贺游不知从什么地方过来,手里有一搭没一搭抛着一个五色珠子。
瞧见沈惊晚微微正色两分,笑道:“沈姑娘。”
沈惊晚朝他点点头,冲文时月道:“我先去走走。”
文时月见她有些心猿意马的样子,点点头,道:“你找个宫人引路,别乱跑,一会儿我去找你。”
沈惊晚点点头,就站起身子,出了席间。
一路上引路的小宫人无不殷勤的冲沈惊晚介绍宫中一景一物。
六皇子余光中瞧见沈惊晚离了席,忽然有了主意,打了个酒嗝伸手摁着五皇子的肩膀道:“醉了醉了,我去醒醒酒。”
五皇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你们伺候好老六。”
宫人得令,掺着六皇子也就下了宴席。
五皇子朝着六皇子走远的地方注视着,男人前方不远处,一抹藕粉色的身影消失在了花丛中。
他忽然觉得不对劲。
犹豫了片刻,到底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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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晚满腹心事,步子也走的格外慢。
宫人瞧沈惊晚兴致不高,轻声问道:“姑娘是不是累了?还是酒水饮多了?要不要缓缓?”
沈惊晚摇摇头:“不必,只是天有些热。”
一听这话,小丫头忙撑开折扇,走到沈惊晚身边替她摇着扇子,一阵清幽的风瞬间送到身边,拂面而过。
她长长的呼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