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维明是商人,最讲究避谶,而温婉婚期将至,本就听不得“晦气”两个字,此刻听见齐家人背后蛐蛐,一下来气,“他家还有脸埋怨?买不起镜子他总有尿吧,实在不济我撒泡尿让他照照他是个什么货色!”
温婉:老爹,不要抢我的台词。
您老人家人设崩塌了喂。
还有,柳姨娘你那一脸崇拜是什么鬼!
恋爱脑可真难杀。
温老爹发完这一通火,看着女儿那清澈懵懂的目光,脸上颇有些挂不住,哎呀,怎么就没忍住在女儿面前屎尿屁的?
尴尬。
得想个办法囫囵过去。
温老爹揉着太阳穴,一副虚弱的样子,示意老仆来扶他回去,“气得人头疼,怕是又病了,赶紧回去喝一口参汤吊着。”
温老爹脚底抹油。
柳姨娘则眼露心疼,恨不得贴身上去伺候,却被她其中一个兄弟逮到:“走,跟哥哥回家,温家都不要你了,你再粘着那姓温的…爹一定打断你的腿!”
另外一个壮汉也夹起柳姨娘,“大哥说得对,今日要不是你说温维明快死了,我们几个才不跟你来!走,回家——”
话毕,不等柳姨娘挣扎,她那兄弟一左一右的架起她便往外拖。
温婉满头黑线。
这…这…别人的家事,她也不好掺和啊。
为了温家的财产转移计划,只能先暂时委屈柳姨娘一阵。
等温家局势稳定,她再想法子解决柳姨娘此事。
闹完了这一场,院子里才重新忙碌起来。眼看婚事在即,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齐家的事情如风过无声,掀不起半点涟漪。
红梅跟着温婉,见她一直发笑,忍不住问:“姑娘笑什么?”
“我啊。笑老天有眼,能不能再施法让他们一出门就掉沟里、一吃饭就噎住、一上茅房就没草纸——”
“啊?”红梅不解。
倒是不远处屋内的赵恒眉头轻轻一皱。
不知为何,他发现自己听力似乎异于常人。
正堂离他住的房间相隔数十米,可刚才那场热闹…他却听了个全须全尾。
齐家三郎是吗?
早知道就直接半路拦道杀人,何必费力气割断他们车毂?
不过…他以前真是走镖的吗?
仿佛杀人这件事…是藏在骨血里的本能。
他不惧怕,反而兴奋。
齐家回去急不急不知道,但温婉很急。
婚宴的事情自有温老爹和陈妈忙活,她依然忙得四脚朝天,她花了四天时间理清安阳县的账本,才发现收支不平、乱收乱支、账目不清那都是基础问题,关键问题是安阳县酒肆的盈利一直在下降。
眼瞅着明日便要成婚,被她打发出去石账房家中索要账本的红梅,回来时带来了一个惊天消息。
“石掌柜跑了,老婆孩子都不见。我问了左邻右舍,两天前有人看见他拉着全车家当离开了,说是老子娘不好,他得回去照顾一段时间。我悄摸寻进了那宅子里,里面空无一物,锅碗瓢盆啥都不见了,哪里像是还会回来的样子?我又不死心,连床底下都找了,没找到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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