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宁初问:“车里有医药箱吗?”
“在副驾那。”
下了高架,原烈将车停在路边,雁宁初坐到副驾,把从医药箱翻出的东西递给原烈:“碘伏消毒液,还有伤口贴。”
原烈没接雁宁初手里的东西,反而解开安全带,侧身凑近:“你帮我贴吧。”
没了镜片的遮挡,原烈骨相中的艳丽显露的更加彻底,甚至有些锋锐,但他的语气却是刻意压低,透着一点软,像是在撒娇着求她。
雁宁初形容不出这一刻的心情,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蛊惑做出什么。
在理智消退之前,雁宁初努力向后靠了靠,避开原烈的视线。
原烈慢悠悠道:“不是说要保护我吗?”
“……咳!”雁宁初窘的脸都红了。
原烈却没打算放过她,又玩味十足地补了句:“姐姐。”
原烈嗓音偏冷,平时说话时总会给人一丝倨傲的距离感,可此刻他刻意将尾音拔高,冷冽中多出很多暧昧。
雁宁初怕了原烈,赶紧拿出伤口贴怼到原烈眉骨,饶是原烈都忍不住嗦了一声。
没了恼人的调笑,雁宁初神色镇定了一些,开始认真给原烈清理创口。
碘伏药水顺着按压滑向眼尾,原烈顺势闭上眼,眼睫轻轻颤动,像是舒展的羽翼。
雁宁初的视线顿在那里,片刻后惊乱着移开。
伤口处理妥当后,雁宁初立刻退回原位,悄悄松了口气。她怕原烈又要逗她,连忙指着前面说:“绿灯了,我们快回去吧。”
原烈闻言只是看了一眼雁宁初,却并没有戳破她的羞窘,只是笑着发动了车子。
离开墓园时已经是下午,天色越发暗沉,两人没再耽搁,回了淮海怡景。
原烈将车停在两家附近,见雁宁初有些走神,便出声提醒:“宁初,我们到了。”
雁宁初扭头看向窗外,发现已经回到小区。对面就是她家,此时院门的路灯已经亮起,证明雁怀礼和宁兰两人已经在家。
雁宁初没立刻下车,因为想到和宁兰的摩擦面露迟疑。
原烈注意到了,低声问:“怎么了?”
雁宁初抿唇,不答反问:“原烈,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原烈微微颔首。
雁宁初纠结着问他:“如果你很在乎的人要求你去做你不喜欢,甚至是有些抵触的事情,你会怎么处理?”
原烈想了想,问:“是相亲的事吗?”
“……嗯。”雁宁初尴尬地摸摸鼻尖,意外于原烈的敏锐。
原烈别有深意地笑了:“其实抽身的方法不难。”
雁宁初立刻问:“是什么?”
原烈手指搭在方向盘的边沿敲了敲,慢条斯理地回她:“和我在一起,不是单身就不需要相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