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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谁都没有想到,这万分之一的概率,却在招标会上发生了!
整日打雁最终却被雁啄瞎了眼,常胜防来防去,不想最后却是杨凯在会上临时更改了投标的数字,昌盛大败!
而招标会一结束,处在漩涡中的杨凯也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常胜正蹲在洗手间,持续不断的腹痛昭示着之前的怀疑不是错觉,他的确是被人算计了,但没想到那个人并不是他一直在防着的梁旭博,相反,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常朝党已经动用自己的一切力量去调查,事实证明,杨凯和梁旭博并没有任何关系。
“找!就是把整个青武翻过来,也要把杨凯给我找出来!”
想到莫名飞掉的利润,常胜气的肝都在疼,刚要站起来就又觉得肚子一阵生疼,忙再次蹲下来,嘴里发出一阵连续的咒骂。
常家整整找了杨凯三天的时间,就在一片焦头烂额中,消失了三天的杨凯竟忽然间高调出现在了青武市中级人民法院的门口,带着一纸诉状,以强奸及故意杀人罪将常胜告上了法庭!
常胜这才终于知道,杨凯到底为什么要对付自己!
不是因为利益,而是因为三年前他和一群公子哥轮奸玩死的一个女大学生,正是杨凯的女儿!
常朝党听闻这个消息后,第一次给了自己宝贝儿子一巴掌。他现在正处于薄冰之上,虽然之前的踩踏事件已经推出了替罪羊,暂时还怪不到自己的头上,但若这个时候再来一件,哪怕老领导能保住自己,怕也会引起上面人的不满了。
如此下去,常朝党的政治生涯,也该要到头了。
“我真没想到,”常胜吐了口血沫子,刚才那一巴掌来的毫无准备,他的牙直接咬到了内壁,现在满嘴都是血腥味,再加上恶狠狠的双眼,纵是一脸斯文也显得狰狞而可怖:“当时赔了点儿钱,那家根本就没再纠缠,这种事多了,还当是他们怕了,没想到他拿了钱去整容,改名换姓地在这儿等着。”
“没想到,你没想到的多了!”常朝党举手又要打他,但在半截儿又放了下来,终还是不舍,顿了顿,方才叹了口气:“是梁家那小子。”
常胜一怔,脸就黑了,还没来得及问,就又听到自己父亲说:“八九不离十,即便不是他,也跟他脱不了关系,否则以杨凯那样的身份,怎么能把身份做的我们都查不出来?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
“不会吧爸,你想想,姓梁的才过来多久,那杨凯可是可是早就整容了,更何况,他明知道这样扳不倒您,如此一来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不可能?”常朝党阴翳笑了笑,怎么看都有股子瘆人的味道:“就是因为他看起来跟这件事没多少联系,才最可疑,你信不信,杨凯这件事怕不是唯一,估计不出几天,就会有新的人去纪委告我,他这是打了蚂蚁咬死大象的念头啊!”
常胜手心一抖,一个念头瞬间在心头滑过,而后转瞬即逝,再想,却已捕捉不到踪影。。
“你去找人盯着,如果我猜的是对的……”常朝党咬咬牙,双眼跟着眯了起来:“那就拿杨凯开刀吧。”
常胜便立即明白了,自己父亲这是要杀鸡儆猴了。
而这样的事,一直关注着事件进程的桓妧自然不会错过,她甚至还去网上做了把推手,将杨凯的案子第二天便推上了新闻头条。
很快,梁旭博的第二手跟着放了出来,有人混迹在省纪委门外,趁着大半夜没人的时候,将一叠厚厚的信封塞进了门口的投诉箱。到这个时候,常朝党基本上已经能够确定他的目的,当即再不退缩,着手开始反击。
桓妧是唯一能确定这件事跟梁旭博有绝对关系的,自然,这跟对方什么都没有避开她有关,她始终记得他那天的话,想必需要她做出的选择,就在这件事里了。这根本不是他与常朝党的博弈,自始至终,他都在等她的态度。
也因此,在他办公桌上,“偶然间”看到那份血癌诊疗报告的时候,桓妧心上压着的石头,终于有了些微松动。
那是杨凯的报告,血癌晚期,只有不到半年的生命。
“你都看到了。”不知是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无声无息的,桓妧被吓了一跳,待回头看见他下颚的微微青色的胡茬,方才啪的一声将报告扣在了桌面上,缓缓吐了口气,算是承认了。
“你怎么能确定常家会向他下手?”看到这份报告,桓妧基本上已经能将所有的事情联系了起来,用杨凯惹怒常朝党,然后假装做出要继续找人检举的样子,逼迫常家狗急跳墙,从而对杨凯下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他出手的时候,恐怕才是梁旭博真正亮出底牌的时候。
用一个血癌晚期病人的一条命换常家下台,双方拼个两败俱伤,却只剩他自己作壁上观,若不是看到这份报告,怕是她根本想不到这里。
“我如何确定那是我的事,而到底要怎么选择,却是你的事。”梁旭博退开半步,就像是想要和她拉开距离,明明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桓妧心里还是被刺痛了一下,这就是感情值突破95的报应,更低微,也更悲哀。
桓妧微微闭合眼睑,睫毛随之抖动,对方下意识想要去触碰,却终究未能伸出手。
“我如何选择?”随着他移开的视线,桓妧抬起头,仓促一笑:“你不是早就猜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