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燕诡秘地一笑,“按照上坡的速度,用不到一个小时也得四十分钟。依我看,还是坐下来喘口气,积蓄点能量再走吧!”
武效军苦笑了一下,猛然问道,“我亲爱的姑奶奶,刚开始你说也就是一个小时左右就到家了,现在过去将近一个小时了,怎么还需四五十分钟,你不会是放着近路不走,故意在耍我吧!”
白玲燕低着头轻轻坐到地上忍不住咯咯笑个不停,然后抬起红润的脸,两眼盯住武效军的惊愕的眼神,甜甜地一笑道,“算是猜对了。小时候我到下车的地方割草,经常走这条小路,不过这里据我老家近,你看斜对面中间那块小地方,就是我们家的窑。”
武效军坐在白玲燕的身旁,擦了把汗,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仔细看了看,大约有三四十个高高低低大大小小或稠或密的窑洞,远看就像马蜂窝,随指着一个不太起眼洞前尚长着一棵泡桐树的窑洞问道,“你说的是不是这个?”
白玲燕轻轻“嗯”了一声。
“我有点不明白,那么高你们天天怎么上去的,那该多累啊!别说骑自行车,推上去都特费劲。”
“生长在这里,谁能有什么办法!”
“我们平原上生活的人,与你们相比,真是轻松方便多了。无法想象你小时候是怎么在这里生活的。”
“虽然同时一个村,以前大多数家庭都是分散居住,相互来往的不多,很是封闭落后,村里很多人我都不认识。生活条件和现在相比具有天壤之别,就是村里人已经没有一分地,吃饭都是问题。”
“国家把地征了,肯定会给一些补偿,不至于连温饱都不解决。”
“每年每人几百块钱的补助款,能顶什么用。年轻人虽说安排到乡办厂里,每月开不了一二百块钱,不少人都不干了,到山西掏煤窑,所以这里依然很清苦。将来工程结束,这里成为旅游区,或许能够有所改善。”
“说的也是。歇的时间差不多了,该走路了。”武效军说着站了起来。
白玲燕笑眯眯地说,“我起不来了,搭把手,拉我一把。”
武效军故意开玩笑道,“这是在你们家的地盘上,我可不敢拉,万一让你们村的人看到了,以为我是流氓欺负你,喊来一大群人还不把我给吃了!”
白玲燕突然脸一红,害羞地说,“别光耍贫嘴,要是怕俺村的人,你就回去吧。”
武效军嘿嘿一笑,“我发现今天你真够狠的,让我走远路不说,天都快黑了,又让我回去,连个车皮都没有,到半夜也会不到市里。我算服你,怕你了,没办法啊!”边说边把手伸到白玲燕的面前,逗道,“亲爱的姑奶奶燕子小姐,我把手给了你,快接住吧。”
白玲燕刚抓住武效军的手,就感到一股大力从手上传来,脚下一个趔趄,站立不稳,直接就扑到了他怀中,脸儿贴在他温暖发烫的胸膛上,就势搂住了他的腰。
武效军怔了一下,静静看着她鼻孔轻轻蠕动娇喘的呼吸,全身顿时有种麻酥酥痒痒的感觉,不自主地抚摸了一下她被微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头发,低头深吻了一口,笑着说,“行啦,赶快松开手走吧。”
白玲燕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依然没动,突然抬起头来,在他脸上吻了一下,面带犹豫之色淡淡一笑,“回家。”
两人顺着小路下了山,到了谷底,往上走到比较宽的入村道路,感觉顺畅多了。
一进村,武效军发现白玲燕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意味,神情紧张严肃,脸上没有一丝笑色,只是低头走路,始终一语不发。不由得心潮起伏,紧张起来,毕竟自己来她没有事先告诉家人,她突然带着一个家人好不知情的男生到家里来,一般的父母都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或许是她有什么担心和顾虑,心里难免会有些忐忑,看来今天自己是要赴刑场和鸿门验了。回去已无可能,既来之则安之,管她们怎么想,硬着头皮向前冲,看她们能给自己什么样的礼遇。
两人在村中走了大约十来分钟,来到一座不大的院门前。
武效军站着看了看,院门敞开着,门前是一块平整的空地,边缘长着几棵枣树和柿树,树外边向下二十余米深是一片绿油油的的梯田,给人一种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的感觉。
白玲燕面带微笑地说,“别啥站着了,进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