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们的指标一向是按照最标准的oa体质生产,从研发到生产,层层把关,最后也是在试验过后,才会投入市场,其中每一环都有内外两层监督,管理何其严格,不可能超标。”
这其中绝对有问题。
李烛和师父商讨,师父也十分难做,“上面的意思是,必须有个人先站出来将这个责任单着,然后慢慢彻查。”
有人要当这个替罪羊,然后洗清冤屈?
为什么?
一旦顶上这个罪名,看客从不在乎真相,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
谁会管真相到底是什么?
如果李烛背了这个锅,哪怕有日能洗脱罪名,他在行业里也已经名声扫地。
没有意义的真相,还叫真相吗?
“不行,没有任何人犯错,为什么要认罪,我们必须先彻查,查出一个结果,才能给外面一个交代。”
李烛据理力争,师父摇摇头,“不是要推你出去的意思,像你这样年轻能干的研究人员,哪个公司不是抢着要,怎么可能把你推出去,但是上面压得紧,必须先有个交代,不是对外发布。”
他到底年轻,看不惯这种污糟的手段。
师父无奈叹气,“这事儿你别跟着掺和,我今天跟你说这个,就是怕你沉不住气,给别人出头。”
看来是要找一个级别不高,又能够格顶包的人出来。
李烛皱着眉,“就不能”
“不能,这是规则。”
师父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警告道:“如果不是你头上有人保,你就是那个出局的人!”
李烛被他骂愣了。
原来,再如何优秀,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只是一颗随时能被抛弃的棋子。
他垂下头,他帮不了任何人。
无力地认识到这一点之后,他想到了江弈秋。
从始至终,他都是占便宜的那个。
睡到了喜欢的人,家里的巨额外债被他还清,有了现在的工作,还有一层隐形的保护壳。
他确实是赚了。
但心里堵得慌。
一下午,李烛心不在焉,悄悄打量身边的助理们,以及一些正在做实验的年轻人。
会是谁呢?
晚上时,有一个年轻的男孩子被叫出去了。
李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呆呆地看着电脑里的实验数据。
应该就是这个人了,他想。
不自觉地在脑子里闪过这个人的背景。
家里有三个弟弟妹妹,一个痴呆的母亲,一个卧病在床的父亲,因为常年治病和学费的花销,家里欠了不少钱。
这个年轻人是顶尖学府毕业,和李烛的学校齐名。
公司会怎么样?
开出足以让年轻人放弃尊严、放弃职业生涯的优渥条件?
他们开得价,会有江弈秋丰厚吗?
不可能。
一个优秀的学生,刚刚毕业,凭什么经历这些?
李烛僵硬地转过头,却看到了自己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