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大皇子燕晟见燕离归跟朝九歌相谈甚欢的场景,沉着面色皱了皱眉头,身后他的几个伴读啧啧称奇,“大殿下也不过堪堪能拉动五石弓,小淮亲王没有任何武学天赋,怎么敢一上来就提五石弓?”
五石弓可是几百斤重。
话音刚落,全场一片哗然。
燕京涵立在靶场前,长身玉立,黑色骑装勾出他精瘦身形,从箭筒中抽出了五只箭,少年郎眉目凌厉,绿眸如狼,臂弯微动,弓弦霎时拉满,五箭齐发!
又是一片哗然,那五只箭竟然全都正中靶心!
场外霎时叫好声有如潮水。
寇辛瞪大眉眼,指着燕京涵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指尖一直在颤,喻誉不知他怎么了,怪道,“他先前一直在藏拙罢了。”
寇辛吐出一口糟心气,欲哭无泪,“小玉玉,我要垫底了。”
燕京涵又抽出了五只箭,眉间不动声色,破空声响起,气势有如万箭齐发,在全场焦点下,靶心再次被五箭射中,成功收了一个漂亮的尾。
主考官甚至激动地站起了声,大笑道:“好!好!”
甲等,必须甲等。
射课上当之无愧的头名!
先前在中秋日被燕京涵狠揍一顿,今日想找回面子的十几个宗亲王世子也都恨恨咬牙,艳羡嫉妒得不行。
藏拙,藏拙!有这么藏的吗?谁能隐忍这么多年不发,一直当个任人辱骂欺打的孙子!
好样的,当真是好样的。
他们像是被人狠打了一巴掌般,眼睛红得快要滴血。
寇辛也属实忧愁,先前在中秋那日,他也隐隐察觉到燕京涵武艺不简单,不似表面上看着像个死读书的,他愁的是,若他真的是太学里射课的末等怎么回去跟爹娘交待?也不知主考官给自己写了几等。
喻誉安慰他,“无事,这不还有马射未考?”
这安慰还不如不安慰,寇辛一听更加苦着个脸,他连马都不会骑,更别说去考马射了。
显而易见,寇辛紧张地坐在马上,握着缰绳,弓弦都拉不开的模样,毫不意外地让主考官提了一个丁等,不及格。
寇辛苦大仇深地下了考场。
若不是还想看燕京涵能做到什么地步,他早走人了。
喻誉弹了下他的脑门,“行了,让你平日逃学,这下好了,还说想考头名,梦里考去吧。”
寇辛恨不得踹他一脚,又有些心虚,“我这不是也尝试过了。”
所以说,临时抱佛脚不可取。
等燕京涵再上场,不止太学的弟子们期待,几位考官也纷纷站起身。
燕京涵牵着一匹八尺八寸的高头大马而来,动作是跟朝九歌如出一辙的凌厉风行,干脆利落,眨眼间飞身上马,连马镫都不用到,他还是提着那五石弓,夹了下马腹,马匹便绕着校场跑动起来。
在□□之马高速跑动下,燕京涵抽了三只箭,对准马场根据射程长远设下的草人。
拉弓搭弦,腰腹稳立非同常人,臂弯狠狠拉至最大,瞬时,三箭齐发,却各自射至三个不同方向的草人身上。
三声中箭声后,即使早有预料的燕离归跟朝九歌也忍不住惊愕几分,朝九歌大笑道,“看来淮亲王府后继有人了。”
燕离归玩转着手中折扇,笑吟道:“本殿这堂弟,总算出息了。”
三箭,四箭,十箭射完,没有一箭是空,燕京涵从容放下弓,在众目睽睽之下,翻身下马,不狂喜也不得意,神色冰冷,如深谭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主考官却喜气洋洋地再提了一个甲等。
心想,这次得给圣上写个折子,恭贺大夏未来又可添一员猛将!不愧是老淮亲王跟威武将军的嫡亲血脉!
作者有话要说:
参考宋朝主考步射、马射
虽中而不法者,为次上。(出自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