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辛猫儿般窜了出去,扑进长公主的怀里,“娘,喻誉他又作弄我!”
喻誉整理了下衣袖,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长公主。”
长公主谁都没理,抬起寇辛的脸瞧了个仔细,才瞧见那道早就愈合,结的痂都掉完了,此时只留下个红印的小口子。
心急如焚的长公主:“……”
长公主温和地笑了下:“我还以为你当真破了相呢。”
寇辛缩起脖子,小声嘟囔,“明明是皇祖母大惊小怪。”
长公主用力点了点寇辛的额角,“你皇祖母心疼你!”
寇辛噘嘴。
长公主又亲切地拉起喻誉的手,细声询问,“誉儿可有伤着?你母亲急得很,她进不了宫,只好托本宫好好看看你。”
喻誉摇首,在长公主面前张开手转了一圈,“我当真没事。”
长公主连声道“好”,“是辛儿累了你,你现在就出宫回侯府见见你母亲去,她急得嘞!”
喻誉躬身行礼,起身时,瞧见藏在长公主身后的寇辛探出了个脑袋,做了个鬼脸,无声促狭道:“小玉玉回见。”
喻誉不禁勾了下唇,在长辈面前,端正地被宫人领走了。
见寇辛无事,长公主便扔下他去跟太后诉那母子亲情,让寇辛一个人玩去。
寇辛盘算着,想到了什么,“那小淮亲王还跪着吗?”
太监回,“是,已经跪了有一个时辰了。”
寇辛“哦”了声,“那就跪着吧。”
今日之事,在旁人看来,淮亲王不过是无辜被牵连进此事罢了,只是寇辛因为受了伤,舒舒服服躺在榻上等太医,他只得同喻誉一块儿,被喻誉连累一起跪着,
现在喻誉走了,燕京涵还在。
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没人记得他。
没人记得燕京涵还在跪着,
多可怜啊。
寇辛心中“啧”了声。
酉时。
国子监散学。
寇辛睡在偏殿的美人榻上,被宫娥轻轻摇醒,“世子,世子。”
寇辛低吟一声,眼睛半睁不睁,“我娘喊我回府么?”
宫娥低眉回道:“上书房请世子爷过去。”
寇辛“唔”了声,“上书房?大皇子寻我?”
宫娥摇首,“奴不知,是长公主让奴叫醒世子的。”
寇辛闭上目,用混沌的脑子想了想,那这事就是他母亲示意的,他必须去这一趟。
上书房此时应当也散了学,若是燕晟寻他,不会让他去上书房,而是去十王宫,十王宫是皇子们一起居住的地方。
到底是谁寻他?
寇辛赖了一会儿,撑起惫懒的身子,宫娥们为世子爷穿衣戴冠,更完衣后,寇辛坐上了去上书房的步辇。
出仁寿宫时,寇辛往殿门口处看了一眼,那里已经没人跪着了,他撑着额首,问:“何时走的?”
宫娥回:“就在方才,酉时钟声一响,太学散学,小淮亲王就请命回府了。”
寇辛算了算。
燕京涵跪了近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