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伊凡伊诺维其先生,您是否知道政治异议者也被关在里面作“精神治疗”?”
“知道,但我只是一个大门守卫,我并没有参与里面发生的任何事情。”
伊凡试图为自己辩解,那只是自己的工作而已。
“那么你身上是否带有武器?”
“有。”
“那么,伊凡伊诺维其先生,当有人从医院想逃走时,你是否必须开枪?”
低头,伊凡低下了头,没办法再回答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已经不需要再回答,自己的这份工作就是要防止有人从那里逃出来,尽管在自己工作的十五年中,并没有人能够逃出,但他们要是逃出来的话,自己只能开枪。
“哒!哒……”
女孩身旁的两人先后在一张表格上盖了一个章,女孩看后,才拿起自己的章盖在上面,三人的意见是一致的,对于伊凡伊诺维其的处置是解聘。
离开委员会办公室时,伊凡伊诺维其几乎是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这座大楼,失业了。失魂落魄的伊凡伊诺维其并没的看到大街上人们此时大都挤在线杆旁,听着广播中传来的声音,播音员正播报着从莫斯科传来的审判朱加什维利的最新消息,今天是对朱加什维利的第一场审判。
莫斯科前苏维埃最高法院的大门外,从几天前,就陆续挤满了高举着标语和照片人们,,来到这里的人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亲人曾惨死在朱加什维利的屠刀下,今天他们高举着被杀死的亲人的照片,站在俄罗斯帝国特别法庭的大门外,呼喊着口号。
“杀死他!”
“血债血偿!”
尽管面对民间的呼吁,包括彼得皇储和法官在内都反复强调“想要使用今天的刑法手段来洗尽历史的冤案,这只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受害人当年的命运昭告世人,历史无法重新倒转,血债无法用血来偿还。”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声音,而在内心里,他们更愿意相信,皇储的这种态度不过是只是“作秀”,或许在皇储心中他比任何都更愿意杀死朱加什维利。
“他来了!”
当身穿西装的朱加什维利出现在法庭上时,原本秩序井然的法庭顿时失控了起来,旁听席上的人们站起身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步入法庭的朱加什维利。
就在朱加什维利坐在被告席上时,旁听席上一个老年人突然站起身高声喊叫起来。
“约瑟夫!我们继续跟你站在一起!”
而另外还有一些人站起身来按照社工党展示同盟成员的方式举起了拳头。另一名老妇人尖声叫喊道。
“约瑟夫!我们和你团结在一起!”
这是一些社工党和朱加什维利的普通支持者,他们大都是普通的工人或市民,早早的申请了旁听证,参加这场在他们眼中最不公平的审判。
刚刚步入法庭的朱加什维好像一直在休克状态中,听到人们发出的支持自己的声音,他忽然大喊地回应。
“同志们!我绝不会屈服的!”
眼前的这场面难免使人想到了电影中,革命时期的社工党人在沙皇淫威面前的坚贞不屈和视死如归的模样。
十二年前保加利亚社工党人季米特洛夫被指控为国会纵火案的罪犯。这是希特勒政权的阴谋,所以季米特洛夫敢于慷慨陈词,据理力争,终于被宣布无罪释放。
当时任何人都不敢出来为社工党人或者犹太人争辩,社会笼罩在恐怖气氛中。那些社工党的高级官僚和支持者可以对报刊发表辩护之词,甚至提出所谓“胜利者裁判”的质疑。然而社工党的历史功罪也实在太昭彰显著,几乎无可争辩。所以这一幕场景实在缺乏悲壮气氛。
今天的法庭早已不是十二年前的德国的法西斯国家机器。社工党人罪犯受审是因为他们杀害和迫害过千千万万的人民,尽管今天的民众很少愿意同情他们,罪犯们仍得到律师的协助,可以提出申辩和上诉,而且还有团体和报章提议赦免他们。越是这样,这种戏剧性场面就越显出闹剧的滑稽意味。
但就在这种大义凛然的气氛将在法庭上弥漫开时,又响起了一阵咆哮声,更多的人站了起来,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怀抱着照片。
“绞死他!绞死这个屠夫!”
“杀死他!”
愤怒的咆哮声完全盖住了先前支持朱加什维利的喊声,人们愤怒的喊声令原本准备看似勇气十足的朱加什维利忍不一颤,然后没有任何表情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时法庭执行官面无表情的走到法庭中间。
“静!全体起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