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如此说,还是留了个心眼。在栖息的树下生了个火堆,又拿火把在树上熏了又熏。一面赶走蛇虫,一面作照明之用。拿了干面饼出来啃,楼何似有人作垫背,舒慡的紧。
潇湘自从复合后,倒是极宠着他了。他心里思忖,只是婉叹。
拧开水囊盖,回身递过,道:&ldo;你渴了罢?&rdo;
潇湘抱他的臂一紧,低头亲了一口,道:&ldo;是渴了。&rdo;
楼何似没好气的道:&ldo;渴了就喝!&rdo;
潇湘在他脖颈上蹭,道:&ldo;你喂我。&rdo;
当真要喂,楼何似只想把水袋扔他脸上,但要不喂,心里却又有那么一点点不安。
两人纠缠一会,好半天才把水喝下去,饼也吃完,终是楼何似妥协。翻了个白眼,道:&ldo;今日晚上,只可小憩,你我轮流守夜,听见没?&rdo;
潇湘笑道:&ldo;何必轮流,我守就好。&rdo;
楼何似笑道:&ldo;谎话!你若不答应,就我先守,你睡。&rdo;
结果自然是很完美,潇湘守前半夜,楼何似化作乌鸦,蜷在他衣中,沉沉睡去。
夜渐深沉。
周围无声无息,只一直有隐隐虫鸣糙动,悉嗦出声。
似乎有什么无形的接近。
衣襟里的乌鸦动了一动,小眼睛张开半只。
潇湘依旧低沉声音响起,道:&ldo;你也感觉到了?&rdo;
他们的原形都是动物,动物的本能反应永远比人快。
乌鸦跃到树上,身形一转,化出了楼何似。透过睫毛的目光锐利,缓缓抬起右手来,伸到潇湘背后,定格在空中。
&ldo;实在是……很神秘啊。&rdo;
雪白的指尖上,淡淡的桃红色渗入,烟雾缭绕,映在他瞳孔里。楼何似手指一曲一张,黑气吐出,将桃红色蓦然逼出。但那暧昧的颜色翻卷着,盘桓不去,就像弹一指尖不可能驱散烟雾,扇一扇也不可能驱散一般。
五指再张,一股阴气团然涌出,飞快的弥漫开来,将两人紧紧包围。
楼何似透过玻璃一般的防护壁,看见外面的桃花色飞快的席卷过去了,一眨眼,便越过了两人。
潇湘依旧也往外看,道:&ldo;这是……&rdo;
楼何似道:&ldo;所谓瘴谷……大概就是瘴气,倒是很漂亮。&rdo;
潇湘依旧将长指按上透明壁,道:&ldo;是否嗅之即死?&rdo;
楼何似淡淡道:&ldo;就算不立刻死,也是让人不知不觉的死。&rdo;
潇湘依旧笑道:&ldo;不知道手伸出去会怎样……&rdo;
防护壁透明且流转,它并不是一个固体,而是一层气体。
楼何似啪的打下他的手,笑骂道:&ldo;你非得受罪才高兴是不是?&rdo;
突然啪的一声传来,掉落的声音,击晃糙叶,都听的清清楚楚。凝目望去,一只褐色羽毛的鸟儿躺在地上,双腿开始僵直了。
潇湘依旧颔首道:&ldo;看来此瘴只在夜晚方有,幸好不曾连夜赶路。&rdo;
楼何似又靠了回去,眨眼道:&ldo;是啊,既然不赶路,只好睡觉了,听着,该守的夜一样要守!&rdo;
方说到此处,突然远处传来一声低沉。不像人的呼声,也不是鸟雀的叫声,只是沉沉的,混合在瘴气之中,逼近过来。
两人身周的防护壁突然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