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三者有什么关联吗?
殷九尧不由得提议,“要不然你再去跳一次崖?”反正容大爷你也摔不死。
“愚蠢!万一跳崖过程中他回来了,摔死了算你的还是我的?”
“……”
“那不然试试昏迷?”殷九尧阴森森地笑,“这个我可以帮你做到。”
容长安瞪了殷九尧一眼,“放肆!把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给我收起来。”
殷九尧摊摊手,“那只剩最后一个办法了,你去睡一觉。或许睡醒了长安就回来了?”
“如果睡一觉这么简单人就能换回来,那你和他睡了那么多觉以前见过我吗?”
殷九尧一想,也对。
“这么说,我相公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这句话一说出口,包括殷九尧在内,所有人的表情都凝重了下来。
清风和冷月一言不发地站在角落里。
容长安的俊颜上没有表情,只是凤眸一片幽深,他看向殷九尧,眼神深邃得仿若古井,探不到边际。
这一眼,仿佛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原本这两日就因容长安的变化而心绪波动极大的殷九尧终于崩溃了。
她闷着头蹲在地上,不大一会,就见着有水滴“吧嗒”、“吧嗒”地砸在地上,氤氲开一个个小圈。
男儿有泪不轻弹,除了战场上有兄弟死去的时候,她几乎从不哭。
可她现在相公没了,暗香还生死不明,她就想哭。殷九尧无比后悔自己以前没有对容长安好一点。
“主子,您哭啦?”冷月最先发现殷九尧的异样,她诧异地上前扶着殷九尧。刚才不还有说有笑的嘛,怎么突然就哭了。
她这一说,容长安和清风也发现了殷九尧的情绪波动。
容长安蹙着眉头,偏头看向蹲在地上的殷九尧,她的脊背纤薄瘦弱,明明又高又壮的,蹲下来却是那么小的一团。
目光从她的身上扫过,最后看定在她的脸上,她哭过的样子,没有因为她容貌倾城而极美,也没有因为痛哭流涕而惨绝人寰。她不矫揉不造作,像一棵坚韧的草。
而她那双平时总是漾着笑意的桃花眸,透着深深的绝望。
容长安的心,忽然颤了一下。
“主子,您别担心,”冷月很少见殷九尧哭,吓得连脸色都白了,“太医暂时稳定住了暗香体内的毒,她一时半刻死不了的。”
“主子,别哭。”清风也不知所措地安慰她。
这时,容长安忽然“腾地”站起来,皱着眉斥了一声,“哭什么哭!”
殷九尧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重重地吸了两下鼻子,红着眼睛瞪他。
“跟我走。”
“去哪儿?”
“跳崖。”
殷九尧:“……”
……
容长安是真得去跳崖的。殷九尧、清风、冷月三人骑马到悬崖边的时候,就看见容长安安然地立在悬崖边儿上,随时随地准备跳下去。
初冬的天儿,山风阵阵,夹杂着冷霜。
他一身月白长衫站在崖边,衣袍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墨发飘然地不似凡人。
殷九尧望着他的背影,有些人不认真惯了,突然认真起来,是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想到这两日的点滴,她忽然觉得,若是再也见不到他,也是有些遗憾的。
“你还有没有什么没来得及办的事情?或者想照顾的人?有没有我能帮忙的?”殷九尧没忍住问了一句。
“愚蠢的女人,先管好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