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很讨厌你,你之前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该死的理由,可我不想你死。,就算你犯了那样的大错,外祖母醒来之后竟然没有半句责怪,却还反过来惦记着你的安危。你离家出走,外祖母遣派狄国公府所有护院家丁满世界的找你!她说,务必把我的孩子找回来!”
“祖母还认我这个孙女啊……她还肯认我……”伴着忏悔和羞愧,狄雪桐顺间流下眼泪。
“是谁给你下的药?”花如月言归正传,既然裴彦卿没有办法,那么下毒之人定有解药。
“不知道,我才离开狄国公府没多久就被人打晕了……我看出来了,我身上的毒跟卫耀瑄很像对不对?如果连神医都解不了我身上的毒,那卫耀瑄也一定会死是不是?”狄雪桐苍白的脸上透着一丝希翼。
“就算毒不死他,我也不会让他活。”花如月坚定起誓。
“那就好,那我死也瞑目了……”狄雪桐慢慢闭上眼睛,不再想其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缘关系,其实对狄雪桐,花如月也没有真的恨,更没想过要她死,此刻看着狄雪桐颓废惨败的光景,花如月心里酸涩的难受,而事实上,狄雪桐被人下毒与她,也不无关系。
相比别苑气氛沉闷,花府的气氛尤显紧张,正厅里甚至传来摔杯的声音。
“皇上已经下旨要斩母亲了,父亲你现在跟本宫说没有办法?你这是想让本宫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在午门,暴尸菜市?”花柔依恼恨瞪着花景奕,面容扭曲。
“不能死在菜市口,以你母亲的脾气,为父怕她会在临死之前乱说话。”花景奕超乎寻常的冷静,言词之间又是那么无情。
“那父亲是什么意思?”花柔依冷目如锥,狠戾质问。
“既然一定要死,那就死在牢里吧,也免得挨刀,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花景奕此话一出,花柔依腾的起身拽掉面前的桌布,杯盘哗啦碎了一地。
“花景奕!你竟然……”
“当初老夫一再叮嘱你们莫要轻举妄动,可你们不听,非要把周妈接回皇城,现在东窗事发,你们怪得了老夫!现在是老夫不肯救么!皇上下旨,天牢又都是孙州的人!你说,老夫怎么救!”
花景奕言外之意,造成今日这样不可挽回的局面是谁的错!
“说到底,父亲是怕母亲把当年狄玉心死的真相说出来?”花柔依冷嘲着看向花景奕。
“什么……什么真相?”花景奕陡然一震。
“时隔数年,父亲那把半月弯刀还锋利否?”花柔依扬起阴柔眉梢,字字透着寒意。
“柔依,你这是在威胁父亲?”花景奕觉得白芷凤是真该死,她怎么敢把这么隐秘的事告诉别人!
“那怎么办!让我亲眼看着母亲死我做不到!”花柔依溃败的坐在椅子上,眼泪飙落,已经够倒霉了,如果再跟父亲闹翻,她还剩下什么!
“柔依,不是为父不想救,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为父一定会想办法,可是现在,你说,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可想。”花景奕顺间变了姿态,他也是不想失去女儿这座靠山,而且现在看,如果真跟花柔依撕破脸,当年的事必然藏不住。
“所以……”
“以你母亲的个性,怎么忍受得了坐囚车游街示众?而你也不想看到你母亲身首异处,所以我们只剩这一个办法了,柔依,不是父亲无情,是这局,把我们逼到绝路了。”花景奕适时抹了两把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