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快速洗完澡出来,翻出医药箱,小心翼翼地给自己重新消毒上药,每擦一下那伤口处,都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可也没办法呀,总不能让伤口就这么感染恶化吧。弄好伤口后,我便疲惫地躺在了床上,这会儿相比刚刚胃绞痛时那要命的难受劲儿,胃只是有点犯恶心了,我从床头拿了一颗胃药吃下去,也许是身体太疲惫了,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半夜里,我整个人感觉特别不舒服,全身滚烫滚烫的,就好像被放在火上烤一样,那热度一阵一阵地往外冒,口干舌燥得厉害,嗓子里就像要冒烟了似的。全身呢,感觉被一团火紧紧包围着,而且头晕乎乎的,稍微动一下脑袋,那眩晕感就更强烈了,身上也变得酸痛无力,连抬一下胳膊都觉得费劲。
我难受得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让我心里“咯噔”一下,好像是发烧了呀。我实在是渴得受不了了,迷迷糊糊地起身,打算出去找点水喝,缓解一下这难受的感觉。
因为我的房间在一楼,所以直线距离到餐厅是最近的了,我就这么眯着眼睛,凭着感觉,摸索着往餐厅走去,一路上磕磕绊绊的,好不容易才摸到了餐厅里,找到水杯就开始倒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杯水下去,可那嗓子里干痒烧的感觉还是没怎么缓解,我准备再次倒水的时候,却发现水壶里没水了。
这一下,我心里那烦躁劲儿就上来了,本来身体就不舒服,这会儿连水都没得喝了,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怎么连水都没了呀?这么大的宅子,连水都供不上,小气小气……”我这话也就是随口抱怨一下,毕竟这会儿正难受着呢,也没多想别的。
可谁知道呀,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句清冷的声音:“照你这么喝,10桶水都会灌不饱你!”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虽然我这会儿头昏昏沉沉的,但还是有点意识的,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说话的人正是苏烟呀。
我心里挺纳闷的,这会儿应该是半夜了呀,她怎么还在楼下呢?我放下水杯,缓缓地转身看向她,只见她穿着睡衣,正双手抱胸站在我身后的楼梯边靠着呢,客厅里虽然没有开灯,但是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月色,她那冷白的皮肤显得更加白皙了,在这昏暗的环境里还挺显眼的,就像个清冷的影子一样站在那儿。
我怔怔地看着她,说道:“不就是喝点水嘛,苏总都要计较呀?”我这话里也带着点不满,心想我都这么难受了,喝几杯水怎么了,还至于被她说呀。
苏烟一听我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皱着眉头说道:“对,我就是要计较了,怎么了?你以为水是不要钱的吗?我给你工资,提供住处,还管你吃的,你倒好,是把方便当随便了是吧?”她这语气里满是责备,觉得我太不懂事儿了,好像我占了她多大便宜似的。
我瘪了瘪嘴,反驳道:“那倒不是,只是苏总家大业大的,喝点水而已,又能花多少钱呀,不至于这么小气吧?”我也有点赌气了,想着她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斤斤计较了呢,不就是几杯水的事儿嘛。
苏烟顿时气得不行,她冷哼了一声,提高了音量说道:“现在倒成了我小气了,行啊你,你真是哪有便宜都赶着占呀!下午让你帮忙捡个东西,你还好意思问别人要补偿呢,裴延,你真的是掉进钱眼里了!”她这明显就是为裴浩来讨要说法了呀,还真是够维护他的呢,我这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是的,你难道不知道吗?钱对我现在来说,就是很重要。”我也不客气地回应道,“我给他捡个东西,连命都差点没了,要点补偿怎么了?难道我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呀?”我看着她,眼神里透着一丝委屈和不甘,想着下午在泳池里那惊险的一幕,她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呢。
苏烟听了我的话,一下子没说话了,她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估计是气坏了,都不知道手该怎么放了,犹豫了一下,只好把睡衣重新收了收,拢了拢,像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一样。
我见状,心里那股气还没消呢,继续说道:“我还想问你,当时我溺水的时候,为什么没人去看我呀?是不是我没死,你们都挺意外的呀?”我这语气突然变得冷冽起来,还带着些许的失望,想着当时我在水里挣扎,他们却都不管我,心里就一阵刺痛。
苏烟站在那儿,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开口说道:“谁会想到你会突然这样的呀,以前你不是挺能憋气的嘛?”她这话一出口,我心里又是一阵复杂的情绪涌上来,以前,她还记得以前呢,我还以为她真的把过去的那些事儿都忘了,都不在乎了,原来她都还记得呀。
“我以为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原来你都还记得!”我冷冷地看向她,这会儿头感觉清醒又浑浊的,她这话呀,说得直白又扎心,就像一把刀一样,又往我心口上狠狠地刺了一下,让我心里难受得厉害,可又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了,只能这么和她在这寂静的夜里僵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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