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这样了?”
良叔见临安侯整个身体俱都僵住,索性便给他拧干了热毛巾,递了过去。
“也还好,侯爷哭了一小会儿就醉倒过去了。”
临安侯小猫洗脸般拿毛巾在脸上抹了一下,就忙不迭地甩开。
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踱啊踱,许久,突然停了下来,“阿良,昨夜大小姐可也喝醉了?”
倘若长女也喝醉了,倒就不必这么担心了……
良叔仍旧是云淡风轻地笑着,“大小姐和我一起将醉倒的侯爷扶上了榻。”
他顿了顿,“我问大小姐是否需要送她回雪柳阁,大小姐说,不必麻烦了。”
临安侯脸上小小的期待顿时破灭了。
他懊恼地捶了捶头,“霜琼那么烈,我就不该将这酒拿出来得瑟。”
要是换了桂花酿,就算喝了两壶,他也不至于喝得人事不知丢那么大的脸。
良叔笑笑,“昨夜那壶霜琼,大小姐喝了约莫四分之三。”
临安侯喝道,“阿良!”
“我在,侯爷有什么吩咐?”
“阿良,你今日对我的态度有些不对劲啊!我怎么觉得,你在暗搓搓地讽刺我?”
良叔笑着摇摇头,“侯爷多心了,我与侯爷向来都是这般说话的,与昨日前日并无分别。”
他顿了顿,“啊,对了,昨夜侯爷倒是真对大小姐说了句不靠谱的话。”
临安侯竖起耳朵,立刻问道,“我说了什么话?”
该不是指着长女的鼻子骂她的母亲吧?
良叔故作深沉地“嗯”了一下,“这话不怎么靠谱,我觉着倒不如不说罢了。大小姐若是问起,您便可理直气壮地说没有这回事儿,因为侯爷是真真地忘了。”
“啪”,临安侯忍不住拍了拍桌子,“阿良,你不得了啊,现在都学会戏谑我了!还说没跟我对着干?”
他沉声喝道,“快说!”
“侯爷说,要带大小姐去参加三日后的东山围猎。”
临安侯立刻摇头,“不可能!”
他哼了一声,“陛下三日后要请各国使节去东山围猎,令朝中重臣带上自家擅长骑射的儿孙,最好能在擅长狩猎的燕国人面前露一手,好杀杀他们的威风。猎场多危险的地方,我又不是疯了傻了,怎么会带女儿去?”
慕家并不是武将出身,家里几个孩子文才尚可,骑射都不怎么出挑。
他压根就没有打算带人去参加围猎。
良叔笑笑,“我就说吧,倒不如不说,反正侯爷都不记得了。”
他顿了顿,“不过大小姐可是听进去了,她还说今日想去马场挑一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