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安平县东大街的回春堂格外的热闹,说一句门庭若市都不为过。
自从在顾寻阳处知晓了柳树皮能有效治疗女子经行腹痛之后,李穷方便一直在闭门研究柳树皮。
小镜湖边那一排柳树几乎都被轮了一遍,今天你被他拉一刀,明天我被他划一条。
一些常见的小病痛都交给了回春堂的伙计,一直到干疙痨在安平县传开,李穷方才不得不重新出来坐诊。
门外已经排了很长的队。
百里渊也在队伍里,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还特意买了顶草帽,微微压低了帽檐遮住了自己的面容。
不知从哪染上了这干疙痨,打破了他在安平县的一切计划。
遥望着内堂那郎中慢条斯理的样子,他心急难耐!
可李穷方对问诊的患者那是出了名的认真和负责,急也是急不起来的!
“敢问老伯,您是何时开始染上的?”
被四五十岁的李穷方称为老伯,也不容易啊!
老人颤颤巍巍的道:“已有三日!”
“来此之前,可曾在别处开过药?”
“未曾!”
“那好,便给您开些苦参、蛇床子,回去以后熬制到水浑近黄便可,然后以之清洗患处,您身上的瘙痒应该有所缓减!
最后再给你开一点藜芦根,您回去以后将其捣成粉末状,再以猪油加以调和涂擦在患处,如此双管齐下,坚持七日当有好转!”
老伯微微点头,“老朽记住了!”
李穷方又耐心的叮嘱道:“除此之外,一切衣物要勤换洗,所用餐具等最好也进行煮沸清洁,以防反复感染!”
那老伯千恩万谢的离去后。
接下来的患者,李穷方开的几乎都是同样的药方,所问的问题也都大同小异。
百里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离开队伍直接进了李穷方望诊的里间。
略带怨气的道:“李郎中,染上这病症的患者情况都是一模一样,你为何不一并聚拢起来,只需询问有没有特别严重的或者是有异样之状的。
其余人等一并按量直接抓药岂不是省时省事?如此这般拖沓,几时方能看完这许多人呀?”
李穷方抬起头来,眉头微皱。
在这安平县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自己看病时当面指责。
“这位公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都说医者父母也!岂能如此怠慢?病症相同但也有轻重缓急之分,有患上后的时间长短之分!
甚至还有些已经用过了其他的方子,要知道有些药材之间是有药性相冲的,若不询问清楚就胡乱下药,那和草菅人命又有何区别?”
旁边排队的人也都纷纷附和,指责百里渊莽撞无知!
“对呀公子,这就是您不对了!”
“您若是不看,也别打扰李郎中坐诊!”
百里渊无奈,感觉这郎中说的倒也有些道理,可自己前面还有那么多人,却要等到何时呀!
试着说道:“李郎中,在下症状和之前那位老伯所言相差无几,也不用再麻烦你诊断了,你便给在下开些同样的药如何,在下愿付双倍。。。。。。不三倍的诊金!”
却见李穷方眉毛一挑。
“这位公子,杏花村上的顾公子曾说,咱们生而为人便众生平等。你自己也看到了,这许多人都安静的排着队,老夫又岂能为您一人破例?
不管您在别的地是如何做的,但在老夫这回春堂,规矩就是如此,还望您能理解!”
李穷方话音刚落,周围便是一片叫好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