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彧以为他没听懂,贴心补充道:“我有想过。”
“怎么想的,用哪里想的,想了些什么?”路野开始得寸进尺,本性也随之暴露无遗。
严彧不敢看路野,低垂着头盯着白地刺眼的被子,像是在跟自己抱怨,声音闷闷的:“我想。。。。。原来你追求人追求地这么意志不坚定。”
路野只听过他家萧女士说他搞起学习来意志不坚定,头一次听到有人说他追人追地意志不坚定,他有些想笑。
但得忍住,他觉得严彧一定是被车把脑子撞坏了,才会对他说出这番话,他不想破坏气氛,于是用力捏了捏手指,强迫自己严肃,开口反驳道:“我怎么意志不坚定了?明明是有人拒我于十万八千里之外。”
“我没有拒……”严彧说完发现自己底气不足,嗫嚅半晌道,“我只是想让你想清楚,我和你认识的以前那些人不太一样。”
“可上可下?”路野玩味地看着他。
严彧目光清澈:“不是。”
“既然如此,”路野双手往前一摊,慢条斯理地开口说,“我实在没看出来严医生哪里不一样,要不,严医生跟我说说你具体什么个不一样法。”
“我……”严彧被路野堵地无话可说,他想问路野难道一点都不介意吗?可是话至嘴边,又觉得自己好像没有立场问出口,这是他自己的心病,没有人有义务为他承担什么,他能做的,要么自愈,要么自弃。
良久的停顿后,严彧自作主张揭过上个问题,转换话题问道:“你怎么会来医院?”
路野没有回答严彧的问题,而是把摊开的双手递到严彧面前,微抬下巴道:“选一个吧。”
严彧:“选什么?”
“选一只手试试。”
“试什么?”
聪明人装傻起来,好像别人都是傻子。
路野的双手又朝前送了送,语气不好道:“我让你选一只手牵牵试试。”
和上次一样,严彧被路野一逼就会急,一急就又喊他路路。
路野无奈地叹了口气,继而拿出他路少爷的本质,霸道又任性地说:“你以为我真会让你跟别人试吗,严医生,告诉你两个字,没门,你不是说你有病吗?你不是说你不能跟男人牵手接吻还有上|床吗?没关系,我愿意治好你。”
路野这一大段少爷厥词,像虚空中的引线,话音落地,引线烧尽,在严彧心头炸出一大簇一大簇的火花,他突然发现三年以来自己心里自以为搭建的相当牢固的高墙,轰然倒了一半,虽然他还没看清楚那高墙背后的全貌,但他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他在想,他会不会又重蹈一次三年前的覆辙。
直到他被路野一个漂亮的响指拽回神魂,他才恢复听觉,听到路野说:“想什么呢,严医生,该不会在想牵我的那只手好吧?别在脑海里意淫啊,你没听过实践才能出真知,你牵一牵,感受一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