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已经消失,他发现自己仍然在祠堂的静室。
自己到底是被妖魔蛊惑了,迷失了心智,还是这只是自己运功疗伤中心智不稳做的梦。
他不清楚是哪一种,但是当江潋推门而入,他看到她的那一刹那,她迅速闪躲的眼睛,他一切都明了。
不管是不是梦,江潋和他一起也被拉去其中,体验了那几个场景的人生。
“咳……”江潋显然也发现了这点,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一定是魔族又给我们下什么术法,所以才……你放心,那都是梦,不要太当真。”江潋心虚解释,眼睛都不敢看谢衍尘。
谢衍尘望着江潋,内心五味杂陈。
那些场景无论是真是假,都是他心底最渴求的欲望。
现在这些被苦苦压抑的东西却赤果果暴露在江潋面前。
江潋这副样子显然是不想让这些场景成真。
他不想让她为难,艰涩道:“嗯,都是魔族的障眼法,你不必放在心上。”
江潋点头,气氛突然陷入了异常的尴尬和沉默。
谢衍尘本以为这事就这样揭过去了,可是江潋却从左羡和魔族妖女爱情还有她和谢衍尘在幻梦中纠缠,突然悟出了一点对爱情的理解,她不想放过这个机会,继而问道:“谢衍沉,第三个梦没做完,我们就被拉回现实了,你说如果梦中演完,面对红杏出墙的我,你打算如何?”
谢衍尘看着她,眼底有细碎如钻的深情:“大抵会杀了那个男的,原谅你。”
“可梦中的我不是让你放过他?如果我一直求你,你会不会放过他?”
谢衍尘罕见地沉默了。
凝视她许久,他才声音含了一丝喑哑受伤道:“真有那种情况发生,你希望我放过我吗?”
“如果我说是呢!”不知道为何,江潋心中有种预感。
这些事以后可能会发生。
到时候谢衍尘要面临抉择。
“如果我坚持要杀了他,你当如何?”
两个人在你来我往的试探中,就看谁坚持不下去了。
“我会离开你。”江潋按照自己的设想回答。
谢衍尘瞳孔一缩,心脏跟着窒痛起来,他看着她,一字一顿:“江潋,真有那种时候,我会妥协,因为我承受不起失去你的痛苦。”
江潋闻言,眼眶微红,她没想到谢衍尘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曾以为他没那么爱,所以能看起来若无其事继续主持宗门事宜,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太爱了,怕给对方增添心理负担,才装作若无其事。
可她不敢应承这份真情,她终究是要离开的,妹妹还等着她完成任务,将她复生呢!
“谢衍尘,你真没必要这样,我又不爱你,何必将真心浪费在我身上?”
江潋说着伤人的话,谢衍尘却不以为意,只是微笑:“我知道,这是我的选择,所以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做你自己就好。”
“掌门,江姑娘,最近的衡门派渝掌门已经带弟子赶来支援了,周围结界频生异动,估计是感觉到了魔气,可能魔族大军也快来了。”左羡匆匆赶来禀报,将二人这种微妙气氛打断,二人暂时无暇顾及个人情感。
谢衍尘闻言,神色一凛,迅速收敛起心中的柔情,转而换上了一副沉稳而严肃的表情。
“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