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当然把圣特尔姆的尸体藏好了,所以我们抓到他的时候也无法证明他谋杀了圣特尔姆,但不管怎样,他谋杀了约翰&iddot;弗雷尔。&rdo;
我已经知道这是一桩谋杀了,就在九里以外的路边,我的手就已经触到了谋杀。如果我和迈克科莫鲁发现约翰&iddot;弗雷尔的尸体时,能进行一番检查,估计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这是谋杀了。
&ldo;有趣,我以为你姓瑞德。&rdo;斯通说着,从炉灶上取下咖啡,倒了几杯口我欣喜地发现,炉灶前总算干净了一点,肮脏的碟子洗掉了,水槽也清理过了。&ldo;有个老瑞德家族曾住在这一带,我以为你也许是他们家的一员呢。这房子以前是老亨利&iddot;瑞德的,他是小哈里&iddot;瑞德的父亲,哈里&iddot;瑞德七年前用斧子砍死了全家人,然后就失踪了,人们一直觉得他就在沼泽地里。你可能从报纸上看到过这事儿。
&ldo;打那以后这儿就没住过人,你没法让他们住到这儿来。今年三月听说著名犯罪心理学家亚当&iddot;迈克科莫鲁教授要买下这地方,我差点没乐坏了。我表弟乔治是里兹菲尔德的弗里亚特农庄经销处的代理,他跟我说,老头买的时候都没到实地看一眼,只看了纽约分部的照片,他们这类人多半都这样,反正乔治得到了他的佣金。迈克科莫鲁教授可能以为买了所便宜的房子,当然他翻修了房子的外观,刷了新漆,上了新屋顶,等等,还清除了野草。但要是我自己,就算是个农场我都不会住这儿,小哈里还有可能会回来的。有趣啊,大夫,我居然觉得你姓瑞德1。&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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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rdo;我说,&ldo;我姓瑞德尔,纽约的初级医生亨利&iddot;n.瑞德尔。我不喜欢被人叫成戴夫圆。&rdo;
有辆车驶进了外面的车道,停在我的汽车后面,一名男子走进了厨房。他瘦高个,头顶粘了三根头发,高高的衣领,打了个黑色的领结。
他说他是奎尔奇先生,7号公路上的惠普尔镇的邮局局长,在电话里听说了那辆灰色汽车。大约七点三十六分时,那辆车停在了邮局门口,车上坐了一名深色皮肤的家伙,戴了一顶巴拿马草帽,还有个姑娘,戴了一副蓝框眼镜。他们在寻找野餐地点,那个长头发的家伙就坐在后座上。深皮肤的家伙老让他联想起两个手指的彼得&iddot;弗雷尔,只不过穿着要好得多,看起来也更聪明,更有修养。
&ldo;哦,他不是彼得,&rdo;斯通告诉奎尔奇,&ldo;他名叫圣特尔姆,来自纽约。&rdo;
是的,他知道那人不是彼得,奎尔奇先生说。那家伙要老得多,但他肯定懂得怎么追女孩子,或许是让女孩子来追他。
驾驶灰色大车的姑娘美得无与伦比,简直秀色可餐……
现在她就在客厅里,斯通对奎尔奇说,一句话就打断了奎尔奇的多嘴。他用双手整了整领结,显得有些兴高采烈,然后将头上的三根头发抹平,往客厅走去。
后来罗森布拉特会见大家时,奎尔奇十分详细地报告了他在邮局与圣特尔姆的对话,这些都记录在了本书中。与其说是对话,倒不如说是奎尔奇的长篇大论,这段话的唯一价值或许在于,奎尔奇是最后一名与圣特尔姆交谈的人,或许也是最后一名看到他还活着的人。当然,罗圈要除外,他是看着圣特尔姆死的,也许在他发出惨叫之前,罗圈还在汽车旁边跟他有过几句激烈的对话。
汽车停在邮局门口时,奎尔奇也看见了罗圈,注意到了大量的细节,除了罗圈撕裂的耳朵,因为耳朵在另一边,还有罗圈的身高,因为罗圈一直坐着,只能看到上半身是正常高度,胳膊甚至还有点长。奎尔奇相当善于观察,要是我自己能看见罗圈的话,或许也不过如此。
然而,我并没有见过罗圈。
喝完咖啡,斯通要去沼泽路,重新加入罗森布拉特、迈克科莫鲁教授和尤尼斯泰尔的队伍,我请求同行。奎尔奇留下来陪圣特尔姆年轻的新娘,他是个不错的人选,1910年代的少女杀手,诙谐幽默,滔滔不绝,笑话连篇,可以让她不再去想老锯木厂那边的坏事情。我们登上房子前面的警车出发时,奎尔奇讲的故事正令她不由自主地发笑。
当然,她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糟。
她现在也不知道,醒来之前,都不会知道。
如果我能保守秘密的话,或许可以让她永远不知道。
他蹑手蹑脚地从约翰&iddot;弗雷尔的身后走上来,用石头猛砸后脑勺,然后开车碾过他的尸体。
他在&ldo;死亡新郎池塘&rdo;那边用刀杀害了,或者说是严重伤害了圣特尔姆,然后把圣特尔姆的尸体放在身边的车座上,开车飞速经过这里,拐进沼泽路,看他还没完全咽气,又用棍棒将他敲死,然后切掉了他的右手,把他拖到了沼泽里。
他杀害了迈克科莫鲁,看起来迈克科莫鲁是过分靠近他了,尤尼斯泰尔大声呼叫,报告凶情,于是他又杀害了尤尼斯泰尔。
他可能还杀害了奎尔奇,一小时前奎尔奇的那声尖叫穿过了房子后面的树林,像是从约翰&iddot;弗雷尔家那边传来的。他也可能杀害了罗森布拉特,不过罗森布拉特冲出去查看情况时,身上装备了一把警枪。
还会杀害多少人,我不知道。现在他们从别处带来了一群猎犬,但不会有多大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