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的确是筑基,”沈放舟长靴蹬地,握剑虎跳,“但是能杀你的筑基。”
九歌剑法第一式,龙鸣剑,斩龙。
沈放舟俯冲,五足马手凝冰剑直劈。然而就在两者对撞之时,沈放舟凭空后跃,完美躲过迎面冰剑。她向后拉直剑身,苍苍剑气在身后摇曳出火舌般的弧度,下一秒,沈放舟右手单握剑柄用力挥出近乎完美的圆弧,这一招摧枯拉朽,直直横斩上五足马前蹄!
魔气外涌试图抵挡,剑气却毫不犹豫地撕开灰色魔雾。五足马发出凄厉惨叫,整个马身前摔在地下。有如瀑鲜血从马腿间喷涌,露出马骨上一道血淋淋的伤痕。
这一剑切入魔马前蹄之后,还斩入其马骨一寸!
一个照面沈放舟便削去五足马一只蹄,轻敌后果太重,魔将五足马不愧是金丹修士,很快便从一时的失败中清醒过来,魔气冲天,金丹修为再不掩饰。
在场所有人只见它张开腥臭大嘴倏地吸气,宁如月心里咯噔一声:“不好!它要下毒!”
话音未落便见那五足马狰狞着吐出一团白雾,言语极富仇怨:“剑修!我看你能不能救下他们!”
就算是筑基修士,屏息时间也不过一刻钟而已。
然而沈放舟却面色淡定,像是根本不在意身后队友的死活。她只是再度握住龙鸣前扑,剑刃上流过一道白光,刹那间杀气四溢,她起身再跃,龙鸣剑爆出赫赫生威,也就是剑刃斩入魔将身体的同时,那雾气已然要吞噬整个客栈!
砰一声天地骤惊,苍苍白雾中但听一声轻笑,金光骤闪,超品道符轰然碎裂,平地结成鸡蛋壳大小的防御屏障,犹如长夜明灯般生生将毒雾切割。
绣着长生鹤的白袍一角轻扬,谢归晚立在门前不惧不退,只笑着摇摇头:“料想你便能猜出我来。”
魔将五足马计划落空不得愤恨道一声可恶,眼前人剑势太惊,它一一应对着试图向后潜入水中逃走,可惜沈放舟不会将机会白白让给他,更何况对方已生退意,于是不过十几息时间,沈放舟推剑入匣,轻轻后退一步——
“轰!”
失去五足的魔将无力垂地,满天扬尘飞卷,卷起一角青衫。
沈放舟冲一旁看呆的唐星眨眨眼:“记得欠我的一壶酒噢,师妹。”
话罢,她先慢慢踱步去那奄奄一息的五足马身边,一掀袖袍便踩在它马脖子上,语气都笑眯眯:“说罢,为什么你会有不沾衣的解药?”
鲜血汹涌流入几乎冰封的大江,渐渐失去气力的五足马几乎不能呼吸,它摔倒在地上,言语依旧充满仇恨:“你、你究竟是谁?未到金丹便能外放剑气的剑修,我竟不知何时仙界出了这样一个天才!”
沈放舟笑眯眯的,好像的确试图回答它的问题:“告诉你,你能说实话么?”
五足马眼睛骤亮,然而下一瞬有一道符飞直直没入它体内,于是下一秒,这本就短暂的光彩骤然灰飞烟灭。
“何必多话,”谢归晚轻咳几声缓缓走来,“搜魂符足矣,当心迟则生变。”
夜风正急,露水沾衣。搜魂符负面影响太大,沈放舟刚想说不必如此,抬眸却先见门主正抵唇轻咳,身骨单薄。
她见状下意识抛去所想,立刻前进几步,解下青衫衣袍,覆在门主肩上,口吻隐有责问:“刚我便想说了,冬夜寒凉,你怎么不多穿些,更何况窗边风大,门主——”
一晃眼便有温和却清冽的气息裹挟,谢归晚垂眸不着痕迹地拢住领袍,含着叫系统胆战心惊的一抹笑低声认错:“是我的错,叫你挂心了。”
“知、知道就好。”以为要同人辩论一番的沈放舟干咳两声有点不知所措,飞快同门主解释一句便去摸搜魂符。
谢归晚披着青衫,鼻翼却尽数是剑修身上温润的松香,她望着刻意避开她视线的沈放舟,轻笑一声别开眼去,权当暂且放过她。
不急。
门主终于离去,沈放舟松一口气,却有点纳闷自己究竟在躲什么,下一秒,从魔将魂中传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