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涌出这样的纠结,我第一时间就伸出双手全力推开了在我怀中的红衣敛雅:“你等等!”
这个红衣敛雅似乎因为被推的太急,嘴角甚至还挂着咬破我的血,在她眼神里有显而易见的迷惑,吐气如兰:
“你在干什么?不是要继承我的规则吗?为什么停下来!难道比着她的命,你清高到连这一个吻都忍受不了吗?”
红衣敛雅一句之后,似乎觉得还不解气,跟着道:“她找了你这样的男人做丈夫,实在是她的罪业。”
我一直听到这个红衣敛雅对我众多的指责止息,在我脸上没有任何愤怒,因为我很清楚,她是真的关心敛雅,这样的人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
只是红衣敛雅忽然又扑向我,喔近乎用尽全力将她推开,看着她眼中的疑惑,我几乎是用吼的:“你问我?你在做什么!”
“这不都是你希望的吗?”红衣敛雅眉梢弯弯:
“我会教你怎么控制周围的秩序,她分散的灵魂其实我早已经偷偷归拢,只是她还没办法恢复过来,这里毕竟不是现实世界,我不可能真的造出一具有血有肉的身体!
但是你可以利用现有的规则制作出了一个灵魂的容器,诺,也就是我现在的模样,等你继承了我的规则,这具身体本就是为她造的,只是有一点,我想你得提前知道。”
“什么?”
“你看出来了,这里只是一个微观世界,这方天地的能量太过脆弱和有限,规则的范围内,你可以予取予求,但是超过这个规则就会引起天地的动荡,甚至是这个世界的毁灭!”红衣敛雅声音轻轻的道:
“想要复活她,这等于是创造了新生命,灵体的出现,哪怕微弱,对这规则的覆灭也是不可避免的绝对,所以在你继承了规则,引动敛雅灵魂入体后,必须将这方规则重新交给她!
这样,你的灵体会消失,这方天地就仍旧维持只有一个有灵之体的情况,也就不会再有崩塌!
当然我也不是要你死,你这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她,就像我现在这样,你不是死了,而是融入了规则本身,若干年后,也许你还会恢复意识,你们就能再见面了,怎么样,敢吗?”
“这不是敢和不敢的问题!”我长长叹了口气:“我可以为敛雅舍弃生命,但只能是我自己的命,跟你无关!
听你说了这些,我理清了一个基本思路,那么也就是说只要我永远的消失,你就能够利用现有的规则,复活敛雅,对吗?
她是我的妻,我的妻还不需要别人来守护,你放心我会主动消失,你赶快动手救她吧!”
红衣敛雅怪异的看着我,裙袂无风飞舞,绕着我转了两圈,不知道为什么,我分明感觉到她的身子再度虚幻了一下,像一团火苗,随时都要熄灭。
但是她的眼睛却很明亮,是跟敛雅一模一样的眼睑,但是其中的神情气质大相径庭。
“看不出,你们两个竟然都愿意为对方死,可是愚蠢的人啊,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她宁可用自己换你命啊?因为活下来的这个人才是最苦的,你自己无法承受这份痛苦,就要让她承受吗?”
我顿时没了言语。
红衣敛雅尤其嫌气不过,咄咄道:“都是你害的,让她遭受这样的痛苦不说,还要让她以后漫长的人生都遭受痛苦,你好狠心!
你知不知道,她将所有的一切都传给你,并不是让你来这里装可怜的,而是要给你一条出路!”
“你是说这里能出去?”我愣了一下,继而狂喜:“那这样多好,我救活她,然后马上带她走,这不就皆大欢喜,你的规则还还给你!”
红衣敛雅白了我一眼:“你们男人都天生这么弱智的吗?如果真的有这么容易,我何至于如此大费周章的要把规则传给你!我是谁?我是这里的规则!她是谁?她是我的代言人,也就等同于我。
我们就是规则本身,你现在让我们自己打开牢笼,你觉得可能吗?不管我们的力量再大,都是托生于这片天地之间的,你觉得我的左手打右手能用上多大力道呢?
所以这个人只能是你,她就是太傻了,其实就让你死了多好,她不用离开我,她也不用死,归根到底,她就是想让你活着!
而你活着她就必须死,至于你往后的时光,她再三嘱咐我,一定要帮助你拥有离开这里的力量,这样你就不会伤心欲绝了!多傻的姑娘,你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姑娘!
你就是毒药,彻底毒死了她的心!”
红衣敛雅的忿忿不平听在耳朵,我并不觉得如何讨厌,只是当她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我终于还是止不住的笑了出来。
“你,你还笑得出来,她为了你现在朝不保夕,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我都替她感到不值!”
红衣敛雅的愤怒被我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你虽然是有灵之体,能够体察人间五味,但是爱情这东西像酒,没有酩酊大醉过的人不足以谈酒味。
你信吗?如果把我和敛雅的位置对调,我也同样愿意为了她这样去做,我不会感谢她,因为她在我心中始终是一体的!”
“不要说得冠冕堂皇,等到真的降临了你又不敢了!”红衣敛雅冷哼一声,脸上摆明是巨大的不信任,不过还好,她也并没有进一步的过分举止,一面煞有其事的抚了抚嘴角的血迹向地上啐了一口:
“真腥,一点也不好喝!”
红衣敛雅这么说话的功夫,身体倒是稳定了一些,然后上上下下的目光噙住我:“说说吧,接下来想怎么做?”
“你杀了我吧!”我语气坚定道。
没错,这就是我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敛雅不该死,不管是怎样的理由,我都决不允许我的妻先走,但是现在因着灵不见灵的情况,我只能失去自己,来换敛雅的安稳。
“动手吧,不要犹豫了,这个光球留给你,等哪天她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就用这个叠雷印帮助她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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