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里面什么都没有,但是他应该………也是不想看见他的。
连姨说:“景景,人不能一直绷着,已经——已经好几年了,你得过去。”
严昶景便沉默着,不说话。
连姨说:“你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
“不会的。”
严昶景说:“您放心吧………不会的。”
他从座位上坐了起来,随后去了书房,连姨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再说出什么话来。
她想到了那些之前收拾好,没有舍得丢的东西。
其实走不出来的………又哪里只是严昶景呢?
时间就这么走钢丝似的过。
严夫人的情况一直没有好转,她的年纪本来也不算太大,但是也已经是身体要开始衰弱下去的危险年龄区,这个年纪的人,本来就容易大病小病不间断地生,更何况她因为车祸的缘故,身体一直都算不得太好。
她的身体就这么慢慢的衰落下去,几乎已经认不出来人了,也只会凌凌,凌凌的叫。
她一直在念着小儿子的名字,偏偏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严昶凌再也没有过一点消息,严昶景其实已经想到了某种可能,只是不愿意去想罢了。
他和黎温朝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疏远了,起码——在外界看来,是这样。
不再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没有单约,除了网络,再也没有一点联系。
“证据已经够了。”
严昶景和黎温朝打了电话,他听到对面的声音很低沉,如果让别人来听,是绝对听不出来,这个声音在以前是属于谁的。
“还有其他的方面要查,”黎温朝回应他,他说:“就快了。”
严昶景攥了攥手掌,他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深切的无能为力。
“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严昶景说:“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也………”
黎温朝说:“如果不么干,他们怎么信我?”
严昶景说:“你根本就不用这样——黎温朝,你是不是疯了?”
对面的人便慢慢地笑起来。
他笑的声音很轻,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他说:“我倒是希望我疯了,阿景,我要是能像谢溯那样疯了,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