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耐心地等在他身边,但是一直从下午等到了晚上九点,男人都没有应和他的意思,于是医生便只能开口,试图将他的注意力拉过来。
他彬彬有礼地说:“谢先生?”
谢溯却充耳不闻。
直到医生又连着叫了好几声,他才终于慢慢地反应过来,迟钝得就像是一只蜗牛。
他说:“嗯?”
医生看到了他的眼睛。
他便忽然哽住,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男人的眼底布满了血丝,但是眼神却是极为绝望的。他很清醒。
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不愿接受。
仅此而已。
医生无功而返,但是谢溯却像是被忽然到访的人刺激到了,他拨通了严昶景的电话,问:“阿钰在哪里?”
“………………”
严昶景说:“谢溯,他死了。”
谢溯却像是没有听到。
他说:“阿钰在哪里?”
严昶景便意识到了什么。
他张了张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好像说什么都没有用。
于是在沉默了漫长的时间之后,他终于开口。
说:“他在南极。”
青年失踪在南极。
谢溯花了半个月的时间,仔仔细细地处理好了所有的事情,他直接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打包捐赠给了某一家国。家管理的慈善机构,随后留下一部分可观的现金,通过人脉渠道雇佣了几十支探险队伍。
他跟随其中经验最丰富的一组,去往了南极。
严昶景在一个星期之后,才发现了他的举动,他打电话过来,语气里带着一些愤怒,但是却是疲惫的。
他说:“谢溯,你在闹什么?”
谢溯说:“我是认真的。”
严昶景便忽然卡住了。
他这段时间实在是疲惫至极,严昶凌偷偷跑了出去,他派人去找,却毫无消息,黎温朝也宣布息影,,在处理一大堆事情,没有人可以帮他,他还得看顾着谢溯这里的事情,免得这个关系尴尬的老熟人,忽然在某一天,也传来死讯。
谢溯说:“明明是失踪,居然给我说是死讯,严昶景,你心也太脏了,你找不到他,就想让我也找不到?”
他的语气里甚至带着一点打趣的玩味,叫严昶景听着,只觉得从心底最深处生出了一股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