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过去是平的,可踩下去却是空心的,秦旻则在叙述中在不可说的地方铺上了干草,掩盖了陷阱。
比如,他是怎么被林立明这个瘦老头砍到的,比如他又是怎么找到那个隐蔽的囚禁屋,又是怎么知道挖开水泥地,找出八具尸体的。
他直觉他没说出来的那部分内容,他旁边的姑娘都能给他答案。
而答案是什么呢?
他脑子里浮现出了余倩的话。
有些癫狂,让人发笑。
周肆又把视线转向了何零儿,何零儿刚刚一直很认真的在听秦旻则说话,他把林兵和韩雀部分忽略,是想给她再多一点的思考时间,如果她不想说,那么他的口供大致也没什么问题。
如果她想说,那么他隐瞒那些也是正常的。
何零儿抿了抿唇,忽然笑了下。
大学期间秦旻则看上去认真又略显刻板,挺拔的背,干净的白衬衣,总是锁着的眉头,如今的他会呈现出不同的面貌,是和大学时截然相反的,又奇异的融合在一起。
何零儿看着周肆有些出神。
秦旻则脸越来越黑,轻轻的捏了下她的手背,何零儿如梦初醒,才发现周肆在问她问题,“什么,你刚刚问了什么,我没听见。”
周肆看了眼微有些沉着脸的秦旻则,有些得意的挑了挑眉。
这叫什么。
叫我爱你,你却爱着他,老子的魅力势不可当。
脸长的再帅也是白搭,挡不住这女的眼瞎。
他顿了顿,又暗自在心里把刚才的话呸呸呸的吐了出去。
他脸上端着八风不动,心里却哔哔哔个不停,沉着嗓子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
何零儿歪了歪头,“是有人让我过去的。”
周肆抹了下脚脖子,笑了笑,“你不要告诉我,叫秦先生过去的人和叫你过去的人是一个啊。”
何零儿登时笑了出来,圆圆眼顿时变成了弯弯的笑眼,声音脆生生,“是呀。”
周肆沉了一口气:“那我再问个问题,余倩说你让她去嫌疑犯家里的,原因是你能看到缠着她的鬼,而这个鬼是林兵,是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又马上绷紧了,这个问题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已经很匪夷所思了,因为一个正常的人就不能把余倩的这些鬼话当真。而他竟然问出来了,他在期待什么?还是在求证或者否认什么?
他希望何零儿能承认,又在盼着她否认。
何零儿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她眼睛看着周肆,不,准确的说,是穿过周肆在看着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