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苡穿着短裙,猝不及防被闻裕扔下,有些没反应过来,地板的冰凉触感覆上肌肤。
她打了个寒颤,回神,拍了拍手从地上起身,望着他挑眉。
“是你一直抱着我不放,现在来问我是谁?是不是晚了些?”
闻裕眉心狠狠皱起,这话确是事实,冷冷瞥了眼她,长腿跨上机车,戴上头盔离开。
轰鸣声响起,洛苡只得看见那越缩越小的影子。
闻裕当真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刚才靠在他怀中,鼻尖是浓烈的烟草气息,以往那清新淡雅的味道消失不见。
五年不见,他不仅学会了喝酒,还迷上了抽烟,现在更是骑上了机车……
机车疾驰在马路上,现在正是凌晨,过往行车极少。
闻裕开得又快又猛,墨色衣服被吹得隆起,露出隐隐可见的腹肌。
头盔下的那双妖治眸子透着寒凉,手紧紧抓着车把手,神色意味不明。
他刚才只是喝得有些醉,没有断片,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觉得自己不配,不配洛苡以命相救。
对她的愧疚升起,如丝丝缕缕的丝线般将闻裕缠住,眼底情绪越来越沉。
仅仅只是一个神态与苡苡有些相似的女人,他就如此控制不住。
数十年后在黄泉地下,他还怎么面对苡苡?
闻裕神色冷厉,眸色微眯,稍稍俯下身子,机车速度加快。
半小时后,机车停在一栋三层小别墅前。
他长腿支地,将头盔随手放在车把手上,从兜里掏出钥匙进门,姿势散漫。
房门打开,月光照进屋内,映在地板上,寒凉一片。
啪——
闻裕侧身打开开关,别墅瞬间灯火通明。
但这别墅客厅只有简单的家具,没其他摆件,冷硬至极,仿佛一栋许久没人居住的样板房,一览无余。
闻裕俯身换鞋,穿着黑色拖鞋上楼,他在二楼右手第一间房门口驻留许久,才往隔壁走,推开房门。
卧房内除了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再无其他。
他从衣柜里拿出睡衣进入浴室,哗哗水声响起。
十分钟后,闻裕穿着睡衣出现,发梢还往下滴着水,水流划过他流畅的下颚,没入那黑色真丝睡衣深处,锁骨精致,令人遐想。
他像是完成某个重要的仪式,神色专注的吹头发,认真理了理睡衣掀开被子上床。
关上灯,闻裕嘴角含着抹期待笑意进入梦乡。
这样的动作,他每晚都会重复。
他仍记得苡苡五年前在梦中对他说的话,她说过只要他听话,好好照顾自己,她就会在梦中见他。
但整整五年,洛苡一次也没出现过。
他怀着希翼一天天等待夜晚到来,第二天又重复前一天的动作,来回循环,乐此不疲。
这点渺茫的希望是他撑了这么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