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稠白的水雾蒸汽里,文海棠看见赵砚钦惊恐地朝自己跑来。
终于不用死了。
文海棠只觉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还光着呢。
还没等她环抱住自己,一件衣服就盖到了她身上,接着她就被人从地上抱起来放到了炕上。
这么大的动静惊醒了隔壁已经睡着了的云一则,他披着衣服也出来了。
就见从文海棠屋子里溢出浓浓的雾气,接触到外面的冷空气都快凝出水滴来了。
等雾气散的差不多了,炕上的文海棠也能呼吸到新鲜空气了,身体渐渐缓了过来。
从没觉得冰寒的空气能给带人如此沁人心脾的醒神感。
但她没敢多呼吸几口冷空气,整个人快速缩在被子里,连脑袋都没露出来。只留两个大男人站在她炕前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社死场面啊,她必须要装死。
赵砚钦想要拉开她的被子,不敢让她蒙在被子里,可被子却被人从里面拽得死死的。
很有劲嘛。
呵,这是知道羞了!
“怎么回事?”云一则问。
“仗着有两个炉子,她就全燃了在屋里洗澡呢。将屋子关得那么严实,差点死在里头了!”
云一则上前两步,“文同志,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镇上医院看看!”
回答云一则的是赵砚钦:“没事,还有点脑子,知道穿了衣服呼救呢,缓缓就好了!”
被子里的文海棠轻舒一口气。
她又欠赵砚钦一个人情了。
他在顾及她的名声。
被子下面的她还是光着呢。
赵砚钦之所以那么说,就是不想别人知道她是光着身子的情况被人救起来的。
虽然云一则知道了也不会对外说,但对于文海棠来说,总归是掉脸皮的事情。多一层遮羞布总是好的。
可云一则明显不放心,仍想听文海棠说话。“文同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啊!”
被子里发出又闷又轻的声音来:“我好多了,没事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云一则将两个炉子都提到了屋外,又把木盆端出去将水倒掉,靠在外面的墙上。一抬眼,就见赵砚钦还站在文海棠的炕前,盯着床上凸起的被子一动不动。
“赵同志!”
赵砚钦动了动脚,这才收回目光,“别一直闷在被子里,别没被一氧化碳搞死了却被被子闷死了!还让我白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