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短袖不都那样。”王宝甃歪鼻子道。
“不不不,他穿的是秋装。”王阿玥手舞足蹈道:“他应该是去开会,穿的衣帽整齐,腰杆笔直。”感慨道:“人靠衣裳马靠鞍,这句话果真是……”
“我们掰了,你以后不要提他。”
王阿玥剥了粒糖,放嘴里道:“为什么我正视不起来?我总觉得你们在小打小闹……”
“我们真掰了,我痛苦的时候你没看见。”王宝甃看她。
“可……可我还是正视不起来。”王阿玥鼓着脸道。
王宝甃吁了口气,眼窝不自觉红了。
“我正视我正视。”王阿玥道:“你别哭呀,我以后不提了。”
“你们都回到了正轨,只有我还停在过去。”王宝甃剥着粒糖。
“失恋就像一场秋风。”王阿玥惆怅道:“我也没忘掉陈正东,现在遇见他心还是噗通噗通,可能是惯性吧。”嚼着糖道:“但我不会幻想了。”
“他妈太厉害了,我妈本来想撮合我表妹跟陈正东,后来再不提了。西夏头发被拽掉一大撮,脸上挠了两道,衣服都差点被撕……”王阿玥摇摇头,红着眼圈道:“那晚你不在,陈家就是在围攻西夏,要不是宝猷哥及时过来,西夏要吃大亏的。”
“陈正东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王宝甃一脸看不上。
王阿玥没说话,大半晌道:“我对他挺失望的,我原以为他会在家大闹一场,好好替西夏出气……哎,不提了。”
王宝甃托着腮,看着院里的矢车菊道:“我们去看红叶吧。”
“好呀,等到周末呗。”王阿玥好奇道:“宝猷哥喜欢谁?”
“什么?”
“你不是说宝猷哥有个喜欢了十年……”
“噢,我想想。”王宝甃想了会道:“偏不告诉你。”
“讨厌,我要去学校了。”王阿玥走到门口,“就算你痛哭流涕,我都很难正视你们真的掰了,王西平,王西平,王西平,我偏要提……”话没落儿,骑着电瓶车就跑。
田里的庄稼换了一茬,玉米早已收割,麦苗都冒出了芽儿。王宝甃以前还计划着,要偷玉米吃,要跟他在玉米地里滚一滚。
才一个月的时间,像是过了半辈子那么长,筋疲力尽,垂垂老矣。
始于春,知于夏,止于秋。
王宝甃站在田头伤春悲秋,一阵风扫过,拢了拢外套,打个喷嚏回春生。一辆警车跟在她身后,司机探出脑袋问:“妹子,这条小路能通到苏家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