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轻易就会哭。
他逼着自己不去想她,他以为只要时间足够,终有一天他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然而十年时间也没能浇灭他心头的妄想,倒是任他胸腔里那棵名为“思念”的幼苗疯长成林。
他记着昨晚兰筠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够了。
十年折磨,已经足够了。
父母在天之灵,一定不会再责怪他。
现在,他应该可以稍稍地、稍稍地,摸一下自己肖想多年的梦。
这梦像毒一样让人上瘾。
温热的触感蔓延到耳后,然后更热地包裹住兰筠的耳垂。
那是她极为敏感的地方,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黎柘没让她逃,手掌覆住她的颈项,虎口轻轻掐着她。
……太脆弱了,一不小心就会折断——黎柘的思维有些模糊——这么脆弱的小东西,他竟放任十年,没好好保护。
曾经还试图把它交给别人。
松开耳垂,黎柘终于用沙哑的声音回答兰筠方才的问题:“……喜欢。”
他辗转地吻在眉心,吻在鼻尖,吻在唇角——
“喜欢得……快疯了……”
兰筠感觉黎柘像是真的疯了,大清早的动作粗鲁得不行,力道又重,仿佛在进食的猛兽,叼着一小块皮就又撕又咬。
……这人起床气是不是也太重了?她只是想要个早安吻啊!
眼见唇角已经被弄得发红,黎柘这才转移阵地,覆上最柔软的两片。
触了一下,他轻轻抬起一点,说:“早安吻。”
复压下来再次吻住。
他另一只手在被子里捏住兰筠的手腕,然后手指强硬地蹭进指缝,与她十指相扣,拉着压在了头顶。
兰筠也不知道怎么的,感觉浑身乏力,也没劲挣扎,过程中十分被动。
下唇被牙齿衔着扯了一下,她便放那人长驱直入,舌尖几乎被裹得发痛。
鼻尖的柠檬气味熏得人脑子发晕。
两股相同的味道亲密而暧昧地缠绕在一起,连原本清香的气味都变得黏腻起来。
兰筠失神地轻哼了几声,本来是想表达拒绝,却不知那人吃了什么药,反而更疯狂起来。
这令人羞耻的早安吻一直持续了二十多分钟,兰筠才重得新鲜空气,伏在枕头上深长地换气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