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衿一惊,她一直没想明白是谁窃走了阿爹留给她的玉佩,现在想来,最有可能的便是那个叶臻了。苏慕容寿辰时,他正好来了,她的玉佩便失窃了。或许准确来说不是失窃,而是他用什么威胁了苏慕容,所以才那么容易进入小筑,那么容易得了手。
难怪他一直没有动静,原来他手上握了这么一张王牌。
“如此,就多谢这位大哥了。”
“好说,跟我来。”那位兵士没有对她存什么戒心。
陌衿从袖中滑出一丸香,捏碎了,没过多久,带路的兵士就倒在地上,睡了过去。陌衿接下他的铠甲和头盔,穿在身上,一路躲藏着面孔,绕到了军帐的后面。
趁着巡逻的人走开了,她便用匕首将军帐的布划开一个小口子,向里面望去。果然见叶臻与一位将军坐在帐中对饮。陌衿没有猜错,那位将军便是前段时间逃走的右参将。
陌衿印象当中,这个人姓由,是个性情直爽的人,跟着阿爹学了许多打仗的法子,但没什么心机,见到阿爹的玉佩,当然会以为是自己人。
不过叶臻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她到现在还是不清楚,便侧耳仔细听着里面的对话。
“刚才公子让我们伏击的那支军队,真的就让他们逃走,不用追击?”
“那一队不是重点,如今还有两队,分别在伏虎山和落雁山,伏虎山这一支对我们虽够不成威胁,但带队的人是夏国二皇子,若能斩杀他,自然是为我大燕除害。而落雁山离我们很近,不出一日便可能找到我们的据点,因此我的意思是,先做掉落雁山的这一支,再左右包抄,除掉伏虎山的那一支。”
好个叶臻,一箭双雕,真是狐狸一样的狡猾。
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公子,公子做事虽然也讲究计谋,但绝不会这样背后伤人。
正听到这里,那边巡逻的卫兵过来了,陌衿只好压低头盔,离开了军帐附近,守在一旁的角落。
半个时辰后,叶臻从军帐里出来后,径自离开了。
陌衿便到了军帐前面,求见由将军。
好在由将军从前是跟着陌将军手下的,对底下的人,几乎是有求必应,即便是一个刚入伍的小兵士,要见将军,也不是什么难事。
由将军很快便让陌衿进了帐中,陌衿不向他行军礼,而是欠身行了个女子的礼数,他觉得有些奇怪,手按在了腰间的剑把上,低声道,“你是什么人?”
陌衿抬眸,与他对视,“由参将跟了陌将军那么久,应该知道他有个女儿吧。”
“你……你是……”由将军有些迟疑,更多的是诧异。
“我便是陌将军的女儿,陌衿。”陌衿对他一笑,“阿爹虽然很少向外人提起我,但由伯您应该是知道的,我记得阿爹还带我见过由伯,只是那时我的身份是跟在阿爹身边的小参军,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由朗将陌衿的面容仔细的打量了几遍,好似真的是从前见过的那个常跟在陌将军身边的小参军,“原来你是……”
“对,我其实是阿爹的女儿,不是什么小参军。”
“原来如此!我前几日收到老沈辗转寄到我家中的书信,说陌将军的两个孩子都还活着,想不到会这样让我见到。”
由朗的老泪一下子从眼眶里滚出来,当即向陌衿双膝下跪,“都怪我没用,若是当时我在将军身边,一定死也不会让将军被那些狗官们……我对不起陌将军,更对不起你啊!”
陌衿急忙上前去扶起由朗,眼里也不由得一热“由伯不要这么说,阿爹是被奸人所害,你没有什么过错。如今由伯好好的活着,就是阿爹最愿意见到的事了。”
由朗抹去眼角的泪,叹道,“哎……若是将军还在,若是庆王殿下还在,如今这天下,岂会是这般模样。我们这些人,已经是强弩之末,还能有什么用!”
陌衿摇头,“由伯别这么说,我这次来,便是要与由伯商议一件重要的事。”
“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