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感觉状态不是很好,昨晚我一直在担心圆圆,睡得不很踏实。草草梳洗了一遍,吃过早点,我就赶到分店里上班。
我只看到小桂和发哥,但是圆圆没有来上班。小桂神色怪异地告诉我,圆圆昨晚发高烧,今早去医院了,她坚持说自己去就行,让小桂帮她请个假。
我转头看了一眼发哥,也许是他比较强壮,他的状况比圆圆好一些,勉强能来上班,只是脸色苍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不见了平时的精明利索。而我的半阴阳眼,却看到他脸上罩着一层淡淡的邪气!这是昨天没有的,这说明,他今天的状况更坏了。
看到我沉默不语,小桂把我拉到门外,低声告诉我:“昨晚圆圆很不对劲,可把我吓坏了。”我忙问:“她怎么了?”
原来,昨天圆圆回去以后一直躺着,额头很烫,起不了床。到了夜里一点钟,小桂起来上厕所,看到睡在下铺的圆圆眼睛睁大!她直直瞪看着上方,突然唱出几句京剧来,字圆腔正的,一点也不像她平时说话的声音。还好,唱完几句,她不再唱了,合上眼又睡过去。小桂急忙回到上铺,把被子盖过头,一晚上都心里发慌,很怕圆圆突然站起来掐她脖子。
我不禁皱眉。毫无疑问,圆圆是中邪了,情况越来越严重。这该怎办?上医院也解决不了。
整整一上午,我根本没有心思去跑单,只不时转过头去看看发哥。他上午就坐在办公室几乎没有挪动过,用手肘支着脑袋,连话也不说。我不断在琢磨,到底有什么法子可以帮他们俩驱邪?却根本没头绪,只好盼着圆圆从医院回来能有好转。
熬到中午,我给圆圆打了个电话,她没气没力地说道:“医生给我开了退烧药,但头还是烫,很晕,我下午也不能上班了。”
我一颗悬着的心没能放下来。
下午,我突然想起,在我的小阁楼里有个背包,里面有八卦镜和几张符咒,那是我小时候到武当山玩,奶奶给我买的,出来工作以后一直带在身边,以防万一。我还记得那两样东西的用法。如果再拖延,圆圆和发哥两个说不定还会出什么事,所以不能等了,我必须用我的法子试试。当下,我决定下了班就去找圆圆。
也不顾店长老方说我,八点钟不到我就开溜了。我跑回住处拿出八卦镜、符咒,然后赶到圆圆的宿舍。
看来退烧药没什么作用,她还是昏昏沉沉的躺着,连说话都没力气。而我的半阴阳眼,也看到她脸上罩着一层邪气,和发哥的一样!
我急忙拿出八卦镜往她脸上一照。我欣喜地看到,那层灰灰的邪气似乎减淡了!我又拿出符咒点燃了一张,把纸灰化在水里,喂她喝下去。
看她暂时没有反应,我于是到厨房给她熬点粥。过了半小时,她的气色居然好转了,眼睛恢复了神采。想不到,我误打误撞居然能把人治好,哈哈。(我以为她没事了,后来才知道,麻烦事远远不止这一点)
圆圆终于有精神跟我谈话了,只不过,对昨晚唱京剧的事,她一点也不知晓。她的胃口也好多了,我熬的粥她一口气喝下三碗。
这时候小桂也回来了,我便放心离开。走到外面一看时间,才晚上9点,还早,于是我转头往发哥家去。
还没走出多远,手机就响了,我一接听,居然是那所凶宅的房主。
一听到他说话,我气就不打一处来——我们同事几个都被他害苦了。但是,我忍住没有马上发火,我倒想听听,他大晚上的打电话来有何贵干。
“哎,胡先生,我那宅子今天有多少人来看?有出价的吗?”他妈的,宅子!现在早就过了下班时间,他大晚上的找我就是谈宅子!看来,他真的很心急要出售。
我忍无可忍了,说:“姚先生,咱做生意得讲诚信。你那所宅子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故事,比如凶案?你要知道,这些问题是要如实公开的,要是有隐瞒,将来被买家知道了,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什么凶案……我的宅子里没有凶案!是干干净净的!”他先是迟疑一下,然后极力否认:“你别胡说八道,尽快帮我把宅子卖掉就行了!”
我继续追问:“那你为什么报价这么低?”
“我……最近资金周转不灵,不可以吗?!总之你别管那么多,你只负责卖房!我是信得过你们公司,才交给你们做独家代理,你们要是不想做,我可以找其它公司!”然后,他不由分说把电话挂了。
靠,老王八!
我憋着火到了发哥家,他还是起不了床,他老婆正给他打水擦脸。我把治好圆圆的事告诉他,他有点不相信,但最后还是同意用我的法子。
我并没有让他看到八卦镜,只在暗地里给他照了照;也没说出来,给他喝下去的是符水,我骗他说那是中药。关于邪气、恶鬼的事情,实在不适合在他老婆面前说。
不出所料,半小时以后,发哥的状况也好转了,精神恢复了一大半。他老婆就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
回到小阁楼已经是10点多。今天这一折腾,真是累了,不过还好,事情终于都解决了。我洗过澡,倦意上来,就准备去睡觉。
“嘟嘟嘟……”这时候手机却响了。我有点不情愿地接听了。一看来电显示,是我的一个死党,名叫朱建新。我没好气地说:“喂,小子!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哥们,你能马上过来一下吗?”那一头传来朱建新的声音,十分沙哑,就象一个重症病号。
“什么,过去你那?现在吗?”
“对,现在。哥们你快点,晚一点,你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了。”他很是悲凉。
我忍不住笑:“阿猪,你到底在耍什么?说得好象得了绝症——现在都几点了,我明天还要上班!”
朱建新突然高吼起来,声音几乎把我震聋了:“你说对了!老子得绝症了!你他妈到底来不来?别哆哩叭嗦!老子活不长了!没空跟你废话!”
吼毕,“啪”的挂机了。
我一下子懵了。从十几岁认识他到现在,朱建新都不是一个火爆的人,相反,他比旁人看起来还更斯文,更温和。今天是吃错药了?何况,这大晚上叫我过去,一点都不好笑。
我越想越觉得不妥。尤其是说到“绝症”二字,他的反应太过激烈了,这更令我感到不安。于是,我匆匆忙忙出门,披星戴月的赶过到他家。事情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他得的不止是绝症,简直……诡异得无法用现代医学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