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疲惫的靠的在椅背上,问她:“朱医生说你一直没有再去过他那里。”
惜荷还是不说话,右手悄悄的从缩进衣袖里,在衣袖里握成了拳。她想快点结束这对话。
余弃之的目光看着她微微动弹的右臂,“不打算继续治疗了吗?”
惜荷低下头去,慢慢的从身边一个袋里拿出一叠文件出来,从自己桌子一边推到他的面前。
“你看一下。”
余弃之没有接,眼睛从透明袋里看到上面大大的离婚协议几个字,他笑了笑,说道:“你都准备好了。”他的手指滑过袋子,把文件从里面拿了出来,随一翻,说:“算的倒仔细。”
惜荷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一种态度,难道这不是他一直想的吗?他应该早就做好了离婚的打算了吧?不然不会对惜荷如此防备,他应该高兴的。
果然,他将文件合上,再抬头脸上笑容已不在,他说:“既然你想清楚了,那就离吧。”
惜荷说不清楚自己是一种什么感受,最直接的感受就是想哭,说到底她还是一个软弱的人,但她坚持不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她低着头将想要涌出的眼泪忍回去。
她想把文件拿回来,结果却不能拿动,目光一动,看到余弃之的手掌按在上面。
惜荷知道余弃之在看着她,她不要去接他的目光,她认输般的把手缩了回来,轻声说道:“好。”
惜荷离开了,她走的时候余弃之还坐在那里。
他们约在民政局见面,惜荷去的早,站在楼下,身边人来人往,有喜有悲,她觉得有点讽刺,结婚的和离婚的居然在同一座楼里办理。
但余弃之失约了,惜荷一直等到下午,夕阳落下去了,民政局的大门关闭了,余弃之也没有来,惜荷的手机一直安静着,她觉得余弃之不会给她电话了,就像过年他匆匆离开的时候一样,惜荷不能联系上她,也许他又一次把她忘在了脑后,连离婚这样重要的一件事情都忘记了。
惜荷觉得疲惫不堪,她不愿意自己颓废的模样跑到咏桃那里,她已经把很多的负能量传递给咏桃了,她不想再让她因为自己而难过。
她自己去店里吃饭,点了菜,却一点胃口也没有,服务员见她迟钝,跑到她的身边几次想确认她精神是否正常。
“小姐,您身体没事吧?”
惜荷问她:“你们有酒吗?”
服务员皱起眉头来,觉得面前的人根本不适合饮酒,但她是客人,她只能诚实的回答:“您需要什么酒?”
惜荷笑着说:“随便什么都可以,拿一瓶过来吧。”
服务员走开了,拿了瓶度数很低的红酒,放在惜荷的跟前,然后问惜荷:“小姐,您确定身体没问题吧?”她觉得惜荷的面色有点苍白,很不健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