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朱棣冷声道。
一员虎将在外进来,“千岁!”
“丘福,传令诸将军,整顿兵马,让儿郎们饱餐一顿,给热酒和腌肉,吃饱喝足,随本王去杀那北元鸟王子!”
叫丘福的将领领命,不过有些犹豫的说道,“千岁,这天?这么大的雪?怕是”
“怕看不清,怕找不到路?”朱棣笑两声,眼神里满是豪气,“敌人,也是这么想的,传令去!”
“喏!”丘福应了一声,领命而出。
随后,朱棣回头,看看那些胡子拉碴双眼通红回报信的探马们。
“还能战吗?
数位骑兵轰然单膝跪地,“千岁,就算死,咱们也要死在您的马前!死在杀敌的路上!”
“好汉子!”朱棣赞叹一声,亲手一一扶起,待看到汉子们满是冻疮的双手,眼神悲切,“伤在尔身,痛在我心。”说着,对毡房外吼道,“来人!”
“在!”一个少年昂然进来,不是别人,正是燕王的二子,朱高煦。
“去,拿本王的裘皮大氅,狐狸皮手套等,赏赐这几位将士!”说着,不等那些汉子们拒绝,随意的敲打他们的胸膛,“先用这些暖暖身子,杀敌之时,咱们痛饮匈奴血,洗尽身上伤!”
“喏!”汉子们双眼赤红,抱拳嘶吼。
风雪之,沉寂的营地骤然响起惊雷一样的战鼓。
绽放的大明边军,盎然在风雪之列阵,任凭风雪吹打他们满是风霜的脸颊。
三通鼓之后,数万人马集结完毕,人无声,战马喷着热气,鬃毛上的风雪,随着战马的步伐纷纷掉落。
朱棣的燕王大旗在风雪之,剌剌作响,阴风飘扬。
没有华丽的皮裘,也没有闪亮的金甲。燕王朱棣就穿着一身挂满冰碴子的普通战甲,在军营之龙行虎步的走着。
燕王所到之处,都是大明燕藩北地边军士卒们,狂热崇敬的目光。
朱棣站在大军之前,单手扶刀,一手攥着马鞭。
“酒喝了没有?”
回应朱棣的是,让漫天风雪都震颤的吼声,“喝了!”
“肉吃了没有?”
“吃了!”士卒们继续嘶吼。
“冷不冷!”朱棣大喊。
“不冷!”将士们大吼。
吼声,数万人喷出的热气,让飘落的雪花还未触地,就变成了冰。
“扯他娘的蛋!”朱棣笑道,“老子鸟都他娘的冻缩了,平日三尺长,现在指甲盖那么大,你们居然不冷?”
“哈哈哈!”数万人,发出会心的大笑。
朱棣在笑声,豁然抿紧嘴角,“冷了,就得活动活动!跟着老子,去干杀人的活去!”
数万虎贲齐声呐喊,“大明!大明!”
朱棣转身,翻身上马,一股风吹过,让他的披风高高飘起。
风雨,朱棣没有豪言壮语,“杀完了人,再回来喝酒吃肉!出发!”
于是,漫天的暴雪多了一道洪流。那是带着铁盔穿着棉甲,或者是鸳鸯战袄的大明士卒。
漫天的风雪能遮住他们的眼,却遮不住他们的心。
北地能冻死的人寒,能冻坏他们的身体,却丝毫不能较弱他们心头的炙热。
让他们心头炙热的源头,是风雨之,大军队伍最前,那杆飘扬的燕王大旗。让他们无所畏惧的精神根源,是大军队伍最前,那个在战马上,挺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