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乔走到屋外时,感觉今天的光线格外耀眼。耀眼到让她的眼睛有些灼痛的地步。她没找到席文郁在哪儿,绕到屋后,才看到他站在堆满雪的灌木丛边,又燃上了一支烟。日色冷清,透过微动的树梢斑斑驳驳洒在他的身上。一步步走到他身边,叶景乔也抽了根烟点着。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相互陪伴,并不言语。她想其实他们是一样的人。都在回忆和过去的诅咒下不得喘息。也永远无法妄想得到救赎。“文郁。”她哑着声说:“你还好吗?”“还好。”他的语气染上些许疲惫:“没什么的。”掐灭烟,他从墙上起来,低着头往回走:“走吧,我们接着包饺子。”走了没多远,叶景乔追上他,忽然伸出两只手,从身后将他抱住。席文郁心神一颤,逐渐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清楚地听见她说:“我喊你一起来这里,是希望你能开心,这里的人都因为你过得比以前更好。”因为把头埋在他的背上,她的声音显得十分沉闷。“开心?”半晌,他才迟迟开口,声线低沉:“不可能的。”她轻声问:“为什么?”“因为我不配。”“谁说的。”她执拗地回:“你会开心的,相信我。”他轻笑了一声,可是声音并未轻松几分:“你倒是比我还笃定。”“好了,我们回去吧。”他转过身,轻抚她的头发:“好吗?”他的脸近在咫尺,弧线精致的鼻唇和上扬浓秀的眼尾尽收她眼底。她的手还在他的腰上。暧昧的距离,暧昧的动作。不过也依然可以解释为,好友之间比较亲昵的举动。叶景乔仰着头,静静看了他片刻,点头道:“好。”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屋内,里面的老人已经不再谈论应渊的事,而是津津有味地看起了小品。小品演员的滑稽举动引起他们时不时的欢笑声,他们笑得太过投入,以至于都没发现两个人收拾好东西,静悄悄从后门走了出去。下午,两人继续跟着大部队一起拍摄节目。自从那次访谈后,叶景乔在节目录制现场收敛了许多,导演让她往东绝不往西,最多只是提出一些技术的意见。访谈很顺利,导演很满意:“小叶,等回北京我会和陆总监多多夸你的,叫他对你刮目相看!”叶景乔正帮着摄影师拆卸摄影设备,闻言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刮个屁啊,谁稀罕陆从钺的刮目相看。也不知道是不是某种神秘的宇宙规律,一行人在返程途中,陆从钺打电话过来了。不过不是打给她的,是打给席文郁的。
“喂,从钺?”席文郁接通电话,看到她鬼鬼祟祟从车的另一头靠过来,眼睛盯着他的手机,明目张胆偷听的样子让他有些想笑。“你在东北待得怎么样?”遥远的京城,春节氛围仍然浓厚,陆从钺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爸和他妈正热情地招待客人,俨然夫妻同心的景象,心里一阵烦躁。这里越热闹,他越觉得孤独,没有人可以讲话。“挺好的。”席文郁答,他垂头望了眼叶景乔,再度移转目光时,眼里已经不自觉带上了些微笑意:“比在北京开心。”“怎么说?”陆从钺问。“风景很好,有山有水”席文郁语气清淡:“你呢,最近怎么样?”陆从钺从沙发上起来,走到阳台上,目光空茫地望向外面风平浪静的湖泊:“就那样吧。”乏善可陈。他不会承认自己最近总是想起那个女人。偶尔会后悔一开始对她的苛待。似乎就是从这里开始,一种难以阻挡的残酷力量,将他和身边的人,全部卷入到无法挣脱的因果之中。或许这才是她真正的报复。无声叹了口气,他道:“你早点回来,我们一起喝酒。”“嗯,好。”席文郁挂断电话,看到她一脸不满道:“就结束了?”他低头看着她,嘴角勾笑:“不然你还想听什么?这么好奇?”叶景乔开始扯犊子:“他是我老板嘛,关心一下他的动向也是应该的。如果陆总监心情不错,今年给我们涨工资”坐在前头副驾驶的导演立刻回过头来,两眼放光:“什么?陆总监说要涨工资?”叶景乔:“您这耳朵怎么半灵半不灵,光挑些想听的词听哪。”导演满脸慈爱:“唉,年纪上来了没办法。”又道:“所以陆总监到底涨不涨工资啊?”叶景乔懒得理他,闭着眼睛装睡。可能是因为忙了一天,没几分钟她真的睡着了。席文郁毫无睡意,索性望向窗外欣赏风景。只见辽远的农田与山间,又有鹅毛大雪飘洒而过。走到一条坑坑洼洼的小路上,汽车颠晃,他抓住门畔的把手,才稳住重心。而睡熟的她,无意识倒在了他的肩头,头发丝滑过他的脖颈间,麻麻痒痒。席文郁垂眼,看到她睡得正香,一绺头发垂在脸侧,顽皮地翘起。他伸出手,绕了绕她那缕头发,又静静看着她的睡颜,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和温暖。不管是窗外纷乱喧嚣的大雪还是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似乎全在这一刹那间,离他们远去。七点发的是他俩已经在一起的版本,思虑再三,我觉得还是再推拉暧昧一下比较好,跟看了前面那个版本的读者说声rry!!!感觉评论区人越来越少,读者朋友们呢!!!你们去哪儿了!!别弃文呀还没写到陆狗躲柜子里看景乔文郁do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