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辛掰着手指头数,“还有好吃的好玩的,我听说北疆的互市,有许多京中没有的新鲜玩意儿,你每年回京都得给我带,知道吗?”
燕京涵颔首,“知道。”
寇辛仰首看他,突然安静下来,好一会儿才道,“你每年都要回来见我。”
燕京涵吻了吻寇辛的鼻尖,成心逗趣:“若是我不回来……”
寇辛眉头一拢,抬了抬下巴,骄蛮道:“那我就把你忘了。”
燕京涵失笑,“忘不了。”
寇辛挑眉,“你这么确定?”
燕京涵微微俯身,贴耳道,“你在□□上的每一步都是我教的,第一个吻,第一次失神,第一次……”
他一一细数过去。
见寇辛呆立在原地,红得耳朵都要发烫,才大发善心地住了口,恶劣地低叹道,“你忘不了我了,寇辛。”
寇辛咬牙,但他又不像燕京涵没脸没皮,张唇气了半天,反而一句都说不出口。
这怎么叫人好意思说得出口?
最后只又恼又恨地道,“我就不该来寻你。”
燕京涵可有可无地应了,“我保证,我每年都会回来见你。”
气呼呼的寇小世子又高兴起来,“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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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朝九歌见二人旁若无人,他握着那件寇辛穿过的大氅,指尖紧了紧,半响,又释然地松开,笑着提醒道,“到时辰了。”
驿站里被迷晕过去的皇城卫快醒了。
燕京涵看了寇辛良久,突然用匕首割下寇辛的一缕发,牢牢握在掌心中,披上蓑衣,飞身上马,犹如利箭般在雨中穿行。
寇辛等他走了,苦苦支撑着的腿一软,眼见要摔落在地。
朝九歌伸手一捞,将人扛起来,“回京了。”
寇辛气的,“你怎么又这样扛我?!”
朝九歌挑眉,“那世子你自己走?”
寇辛愤恨地闭了嘴。
等上了马车,朝九歌将人丢在马车的榻上,翻箱倒柜,才找出来一罐他许久没用上的金创药,“你是自己上药,还是我来?”
寇辛掀袍看了眼,裤腿上一片刺目的红。
朝九歌:“怎么伤的?”
寇辛不说,他小心翼翼掀开来,将白布撕开,疼得直抽气,又生疏地打开金疮药,胡乱洒上药粉。
他被疼得手抖,反而将金疮药洒得四处都是。
本想避嫌的朝九歌:“……”
他实在看不过眼,将人按住,“别动。”
朝九歌熟练地用白布将他膝上的血水擦干,从暗格里翻出一瓶酒,“忍忍,你淋了雨,得洗干净。”
说罢,他一手按住寇辛的腿,用牙咬开木塞,心一狠,对准两膝全倒了下去。
寇辛的腿骤然绷直,痛呼一口气,深吸着气道,“朝九歌,朝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