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寇辛迎着冷风走来,赶忙让莲和拿了件大氅来披上,这厢寇小世子被人服侍着穿衣
,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燕京涵进了花厅,便瞧见倚在美人榻上,凭栏而望,素手微微卷着花叶的一宫装丽人,隐隐能从她面上瞧出寇辛的几分眉眼,穿戴更是华丽,别金戴玉,高云发髻上插着一展翅欲飞的金蝶,拉过寇辛的手,亲亲热热地说了几句话,又蹙眉怪道,“怎的又穿着这般少?”
燕京涵淡淡垂下眸,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长公主笑道:“好孩子,快过来,让本宫瞧瞧。”
燕京涵便走到长公主跟前,绿眸低垂,只露出一张俊俏年轻的面庞,长公主看得却不仅如此,她一一看过燕京涵单薄的衣衫,头戴的简朴玉冠,低叹,“苦了你了。”
寇辛穿好衣后,才回过了神,暗道不好。
寇辛紧张地回望过去,不可遏制地想起那个梦,她娘被剑穿心而过,当今圣上是燕京涵。
呼吸一瞬急促,寇辛控制不住地喊,“娘!”
长公主笑看过来,招了招手,“怎么?”
寇辛也走到他母亲身前。
长公主一手攥起寇辛的手,另一手拉起燕京涵的手,将两个孩子的手交叠在自己手心,“本宫也听了些寇辛这小子对你做的糊涂事。”
寇辛忍不住抽了抽手,粉晕漫上脸侧,“我才没有欺负他。”
长公主瞪他,“我还不知道你,亏得人小淮亲王心性是个好的,日日给你送书简,你小子得了好就全忘在脑后了?你爹如何教你的。”
寇辛委屈地撇撇嘴,这燕京涵从里黑到外了,心性哪好了?
燕京涵指尖忍不住缩了缩,他的手很冰,长公主跟寇辛的手却暖极了,他低声道,“世子在学里并未如此做。”
长公主一听,越看他越喜欢,喻誉那小子都时常被寇辛气得跳脚,小淮亲王却还帮她这皮儿子说好听话呢。
长公主言笑晏晏,拍了拍他们的手,“好孩子,你文武两试若是得了头名,国子监出了榜后,自要去宴请一番的。”她温声道,“本宫有话便直说了,你府里缺人手,若是不知该给谁递帖子,这宴该布置个什么规制的,大可来向公主府要人。”
寇辛睁大眼,“娘?”
长公主斜了他一眼,让他闭嘴。
燕京涵沉吟片刻,并不答话。
长公主道:“时来易失,赴机在速。”
淮亲王衰落这么多年,这次国子监岁试,必定会是燕京涵重得机遇之时,能不能抓得住,就看他自个了。
长公主言尽于此,低叹:“当取不取,过后莫悔。”她复又笑道:“去罢,你那些同窗想必也进府了。”
长公主松开二人的手,点了点寇辛的额角,“你又让喻誉替你收拾烂摊子,还不快些回去帮把手,小心人真气着,你又来同我哭。”
寇辛瘪瘪嘴,“说得好似喻誉没哭过,别以为我不知道,侯夫人在我小时老是借着来找娘的名头,把喻誉往我这丢,不给他甜糕吃他就哭,他烦死了。”
长公主捏他的鼻尖,“好了,你小时哭的比喻誉还多呢,学学人小淮亲王,他定晓得什么叫男儿有泪不轻弹。”
长公主怜惜地看了眼站在一旁,无声看着他们,宛如局外人的少年郎,这小子比他辛儿还小一岁,却经历了这么多的苦头。
寇辛看了燕京涵一眼,低低“噢”了声,便跟着燕京涵走回来时的小道,莫名出声问,“你觉着我母亲如何?”
“你喜欢她吗?”
若是喜欢,日后能不能放过她。
燕京涵看了一眼他,低低“嗯”了声。
如果爱屋及乌算得话。
作者有话要说:
小玉玉:终于有人为我发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