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寇辛立即把书和上,“这,这都什么跟什么!”
那些目录都写着些什么啊?什么公妓、多人行、兄嫂……???这是可以写的吗?!都是些什么淫词艳语!
喻誉笑寇辛没见过世面,自己拿过一本翻了开来,片刻后,他故作镇定地放了下来,“不过如此。”
寇辛盯着面红耳赤的喻誉,半响,哼笑道,“是不过如此。”
二人打了下哑谜。
喻誉本想带寇辛见见世面,结果自己先撑不住了,反倒被寇辛好一阵嘲讽。
到底是青楼珍藏,比他在家中唤今晓寻得那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好”上太多。
喻誉面子挂不住,拎起一画卷,将系带解开,画卷瞬间摊开。
画名为《缝中偷窥》
同寇辛的那副春宫图半点不同,这一副上了色,画法精细,犹如真人,也不半遮半掩,而是大开大合,甚至画上还提了一句诗——“□□振怒而头举,金沟颤慑而唇开”。
寇辛霎时别过眼,眼尾晕红,呼出一小口热气,心中快恨死小玉玉了,他眼睛都脏了!
房内一时寂静无比,喻誉低咳一声,迅速把画卷收了起来,“这,画得也不如何。”
喻誉顶着一张从脖子根红到耳尖后的脸,镇定自若,“不过如此。”
寇辛:“……”
喻誉干巴巴道:“吃酒吃酒。”
那些书简画卷全被扫落在地,喻誉闷声不坑地喝了几杯温酒,还是觉着热着慌,唤人给他上了一壶没被温过的,才觉有些爽利。
寇辛也脸热心慌,与喻誉对吹了起来。
喻誉越喝越热,大着舌头道:“熄些炭盆?热得慌。”
寇辛点着脑袋,“熄,熄。”
喻誉又高声喊人熄了些炭盆,没过一会儿,屋内热气一散,霎时冷了下来,寇辛晕乎乎的脑袋稍微有些清醒,眨了眨眼,慢吞吞道,“恭房在哪?”
喻誉醉时是听不懂人话的,他只想拉着寇辛比他脸上热度低上许多的手心降降温,刚贴上没一刻,寇辛就不耐烦地将手抽了出来,又道:“恭房在哪?”
喻誉又拿起寇辛的手,蛮横地将脸又贴上寇辛的掌心。
寇辛推他,“你真的,烦死了!”
寇辛将人推开,就自己起身去找恭房了,他被纱帘后的乐声吸引,慢悠悠地逛了过去,那些妓子们叫客人突然闯进,也未惊慌,从容地继续奏乐起舞,在这种地方生存多年,她们早就养成了眼观鼻鼻观心的习惯。
寇辛迷迷糊糊地寻过去,从妓子们平日进出的小门出到了廊道上,屋里的喻誉已经倒下了。
青楼馆里的三楼是由一间又一间房门大开的厢房叫起来的,入口处皆用一张玉色美人屏挡了起来,风雅是风雅,就是有点吵。
还挡不了视线。
众所周知,平素目中无人、把眼睛顶脑门上的寇小世子,仇人是特别多的。
寇辛在国子学里除了气教傅们,还同那些监生们结了不少仇,尤其是一些荫学子弟,成日不学好,净想在学里争霸王,挑了寇辛不少事的混账们,若不是有学规约束,寇辛早就整死这些杂碎了。
好巧不巧,今日国子学散学,他们也来了此处寻欢作乐,这些官家子弟也包了三楼的厢房,瞄到门口处熟悉的人影走过,立刻来了精神,“那是寇辛?”
“不可能吧,他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走,看看去?”
“走走走!”
寇辛越走越心烦意乱,连回时的路都寻不到了,转悠了半天,前头总算出现了人影,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些将他层层包围起来的人是拦路人,甚至根本不认识这些人是谁,张口就问了句,“恭房在哪?”
那几人纷纷对视一眼,为首的是尚书右丞的二子,摩拳擦掌道,“我知道在哪,小世子可要跟我们走?”
寇辛莫名看这人不喜,蹙眉道:“啰嗦,带路即是。”
那几人领着寇辛从三楼下到了一楼,去到了青楼后边的院子里,他们的的确确带寇辛来了恭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