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的手我的人你满意不满意,记得付钱。”我悠闲的撤回身体,靠回了床头,脸上浮起慵懒的神情,勾勾手指。
“我不赖账。”他起身,“钱会稍后送上。”
我懒懒开口,“虽然我这里一向不容人赊账,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破格许了。”
才转了半个身子的人影停了下来,还是那极有侵略性的眼神,只多了几分询问的意思——难得有了人气。
“我多嘴,您当没听到,尽管离去。”我调皮的挤了挤眼睛,拿起了火炉上的小壶,斟上了两杯茶。
是的,两杯。
果然,当我一杯茶端起的时候,他已重坐了下来。
他坐定,我茶至,一切都这么刚刚好。仿佛他不曾想要离去,仿佛我不曾开口挽留过。
“你知道我是谁?”他的表情平平静静的,声音也是从容不变。
我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盏,轻抿了口,暖暖的茶入吼,清香满喉,“干我们这行的,无论客人什么身份都不应该多嘴,看穿不看穿都应该保守秘密,今日的话我不会透给他人,我只是……”
手指托上自己的腮,轻叩着脸颊,“我只是不喜欢你身上盛气凌人的态度,所以多嘴了。”
男子的唇角露出很浅的一抹笑,绝艳,却冰冷。我的话,在他听来,似乎是一种赞美。
“你在我身上找谁的影子?”盖碗抹去茶水上的浮沫,我放下茶盏,看了看他身上的衣衫,挑了挑小火炉中的碳,房间里的火光更浓了些,温度也更暖。
他的眼角,几不可见的跳了下,不答反问,“你的名字?”
我嗤了声,毫不掩饰眼中调侃的光芒。
还不承认自己盛气凌人,我就不相信他来寻我之前,会连我的名字都没打听?
“煌吟。”付钱的是大爷,服务良好是我的宗旨。
“凤凰的凰?”
嗤笑声更大,我摇了摇头,手指点向小火炉里升腾的红色小火苗,“煌煌烨烨,火光明亮的煌,那个字太高贵,我这种人承受不起的。”
凤凰?那是皇家的图腾,我这种下等人哪敢用这种名字。
“你知道我是谁?”这一次,他端起了面前的茶盏,似乎有长谈下去的意思。
“隐约知道一些。”我悠闲的靠着,眼光扫过他身上的衣衫,“金色是皇家专属的颜色,先皇龙驭殡天不足三月,你身着金丝白衣守孝,我最先肯定的你是皇家的人。”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兴致,等待着我下面的话。
“你所乘的轿子虽然尽力遮掩了华丽,却遮不住黄杨木的质地,这比紫檀还贵重的木质是专供皇家所用,我猜到不稀奇。”我随口回答,“你的轿夫身怀武功,在你行过处下意识的将所有地方供你专属的护卫架势,又多了几分笃定而已。”
我说着他听着,始终没有反驳,似乎默认了我的猜测。
在我语声停落时,他忽然抬起眼皮,“还有吗?”
还有的我没说,因为那是一种感觉,很虚幻的东西,但是我最坚信的就是自己的感觉,这才是让我一直立于不败之地的原因。
他的气质,他的气度,他的气韵,都不是普通人家或者一般的豪门能够教养出来的,这么多点点面面放在一起,猜到真的不难。
“皇家人丁不旺,先皇膝下不过当今皇上一人,在先凤后早逝后连侍君也不曾立过一个,没有其他子嗣,所以你的身份应该是当今圣上新娶之夫……”我停了停,“我该不该下跪三呼,凤后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