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真的是忍不住,长眸弯起,笑得比窗外的假太阳还灿烂。
陶阮见他这样,更觉古怪了。
是和谁在发短信啊,能绽出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容……
不等她想明白,祁敬承站起来,装模作样的告辞道“司机快到了。”
他决定出去等,哪怕走一段距离。
陶阮跟着他站起来,跟在身后,和他一起离开曾经他们都很喜欢的小房间。
祁敬承想的是出去再给司机打电话就好。
而在陶阮的视野角度里,男人对身后的一切毫无留恋,连后脑勺都是冷漠的。
被忽视感凭空产生,迅速将她占据。
她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以前他们还互相拥有时,每次分开,她都会有这种感觉,只是这次格外强烈,令她手足无措,还忽然有点想哭……
但她不会哭,更不会挽留。
分手就是这样的,这是她的选择。
比起此刻的‘被忽视’,她更不喜欢那个被祁敬承时刻左右着情绪的陶阮。
她没有父母亲人,不懂得依靠,自小的生长经历告诉她,寄望于他人是最要不得的。
她害怕被祁敬承背叛,无论哪种形式,都是她承受不起的致命打击。
其实从他发信息的种种反应,已经说明问题!
你看,除了你陶阮,除了他的家人,还是有那么一个人,仅仅通过文字交流就让他获得愉悦。
陶阮太熟悉祁敬承的表情了……
与其被动慌乱,不如主动结束。
无法改变别人,那么至少要主宰百分之百自己!
祁敬承一路来到客厅,开门前习惯性回头,陶阮站在玄关的台阶上,一脸的震惊与愕然。
似乎在短短的移动过程中,她这个人,她的内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世界末日万物倾塌,他瞬间被她扯进那样的情绪里,心头发紧,面色也跟着沉下来。
冬日的阳光,应景的从房间里撤出,留下一片模糊不清的灰暗色调。
两个人,面对面,陷入沉默。
隔了好一会儿,祁敬承主动问“有话要跟我说?”
陶阮茫然而仓促的摇了摇头,还是拒绝和他交流。
祁敬承是有些失望的,但不怪她。
凡事都有过程,要改变她根深蒂固的想法,甚至动摇她小心翼翼守护的那个‘本我’,只能慢慢来。
“那我走了。”这句话更像是试探,说完之后,他丝毫未动。
祁敬承在等。
置身荒漠,等待落雨。
漂浮在无边际的汪洋之中,等一个叫做陶阮的人,开着船来搭救他。
他无法预料这个过程会有多长,他只知道自己会一直等下去。
这一时,陶阮似乎悟到了什么。
“家里的猫——”她顿了顿,努力说道,“就是,它们最近很奇怪,先是小草莓早出晚归,然后今天早上它带着其他猫从后院的爬架上翻出去,现在都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