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云镜后,他恭敬地行了一个磕头礼,他身上的伤还不见好转,这一番行礼牵动伤口,疼得颤抖,行礼完毕,精致秀美的脸上,已经染上了一层薄汗。
云镜心中一痛。
“不好好养伤,你来这里做什么?”
“炆池请求殿下,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能完成任务,不辜负殿下的期待。”
他跪的笔直,在春风料峭中,与美景衬与一色。
云镜些许是洞察了他的小心思,知晓了他的不安,上前解释说:“你不用跪着,你没有义务去为我做这样一件事情,相反,是我对不起你,强迫你做了许多事情,你没错,是我的错。”
云镜眉目清冽,声音微冷,淡淡地说:
“如果你愿意,我会养你一辈子,你不用担心像曾经一样在外漂泊,沦为权贵的玩物,有我在,你可以在一个太平的地方,安安稳稳过完一辈子。”
听了这话,炆池抬头看云镜,因为痛楚微皱的眉目还没消去,一双鹿眼波光粼粼:“殿下……你不要我了吗?”
知晓他的卑微与惶恐不安,她也想着认真的与他说一说,尝试着站在他的角度去考虑一下他的处境,她继续说:
“不是不要你,我说过了,你没有这个义务为我做事情,一直以来都是我的错,可是你年纪太小,阅历太浅,还无法分辨这一切,才会被我悄无声息地控制,我不是不要你,而是还你一个自由,给你真正的平等,自然,也有私心。”
炆池没搭理这句话,身形跪的笔直,认真的看着云镜,希望得到她的心软:
“殿下……我可以做到的,对不起,我真的可以做到,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答应了你的,我就不能反悔,以前教书先生告诉我说,无功不受禄,我不能什么都不为你做,就平白接受你馈赠的荣华富贵。”
这话说得云镜心疼,他在一点点撩拨中,爱上了自己,竟然如此卑微。
他以为她不要他了,会把他扔进鲛奴堆里,继续受人欺辱,她……其实不会这样的。
但他不懂,她也没那么多闲心和他耗着。
她忽然觉得喉间有些苦涩,连忙长叹了一口气才缓住:
“炆池,我不让你去,是不想让你平白无故去送死,梁洲刺史会对身边每一个送去的人验身,一旦不符合要求,直接勒死,你根本无法近身。”
“万事万物都有例外,万一有例外呢?我可以做得很好……殿下……”炆池不放弃,抬头望向她,氤氲的眼睛里带着渴求,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猫,惹人怜爱。
“可是炆池……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没有例外的,世界很残酷,容不下那么多侥幸。”
“你回去吧,我说过了会许你一世无忧就自然会做到,这是你一直期待的,至于酬劳,我冤打了你,就当是偿还,如果你觉得不足以说服你,那就当我作为裕王,爱护自己的子民对你施恩,这份施恩,你受的起。”
“殿下……”他继续恳求,尝试着想要去抓住她的衣角,可云镜并没有搭理他,身形一转,就从他身边饶了过去,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见炆池还在石板上跪着,些许是心疼,她背对着他,停下了脚步,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回去吧。我现在这样,才是真的为你好,你会明白的。”
语罢,毫不留情的离开,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