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敲开侯府的大门时,迎接他的是司马师的妻子羊徽瑜。
见到羊徽瑜之后,李丰还是按照应有的礼节向其行礼:
“见过夫人。”
同样予以回礼之后,羊徽瑜声音低沉的问道:
“不知中书令大人前来,有何要事吗?”
李丰注意到尽管羊徽瑜刻意掩饰,但脸上的悲伤之情还是清晰可见的,于是便拱手说道:
“陛下听闻大将军身染恶疾,特地命下官替陛下前来探望大将军的病情。”
本来看着羊徽瑜的神情,李丰几乎认为司马师一定是准死无疑了,可是羊徽瑜接下来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只见羊徽瑜侧过身对李丰说:
“有劳陛下挂怀,大人请。”
这下子李丰倒犯了难,他心里有种司马师仍旧活在世上的预感,更令他不安的是:
整个长平侯府内弥漫出一种很稀薄但却很危险的杀气……
短时间的停滞之后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就在他刚刚跨进侯府大门之后,两侧的门便忽然被关了起来,这让李丰身上的汗毛都忍不住竖了起来。
“李大人,请跟我来吧。”
在羊徽瑜的出声提醒之下,惴惴不安的李丰才木讷的跟上了她的步伐。
很快,李丰便被带进了司马师的卧室之中,途中他看到所有的人几乎穿着素白的衣服,一副府中上上下下都在办丧事的样子,这再度模糊了李丰的判断。
在看到躺在床榻之上的司马师时,李丰难以按捺住内心的狂跳节奏,虽然隔着距离再加上这个人被白布覆盖着,根本不能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司马师,但整个屋内所透出的逼人寒意令李丰不得不暗自打了个冷颤。
他缓缓迈动步子走到了床榻边,凝视着躺在床榻之上一动也不动的人之后,几度想要伸手揭开盖着身体的那面白布,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司马师。
可李丰始终没有这个胆量。
“怎么?你在害怕吗?”
刹那间,李丰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令他感到极为熟悉的声音,瞬间他的瞳孔放大了一倍,本能驱使他立刻转身,因为这个声音的出现,能够令他联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眼前的一切证实了他的猜想:
站在他面前的人,左眼蒙着仍有些许血迹渗出来的白色绷带,而从他肉眼可见的右眼之中,所能看到的是无尽的杀气和愤怒……
“大……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