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
司马师瞥了一眼这罐汤药,光是闻气味就确定这是父亲司马懿多年来一直用以调理身体的汤药,而且是羊衜生前专门为他开的方子,又看了看散在周边的白色粉末,随即低声问道:
“这是什么?”
“回……回长公子……这……这是……”
自知行迹败露的家丁吓得忍不住开始结巴起来,根本就难以回答。
“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这包药是见血封喉的剧毒,说,是谁主使你暗害我父亲的!”
跪在地上不断颤抖着的家丁连忙叩头求饶道:
“长公子饶命啊!是……是夫人和邵陵侯命令小人这么做的!”
“你说什么?哪个夫人!”
“是……是夏侯夫人……”
司马师隐隐感觉这件事与夏侯徽脱不了干系,但他始终难以相信,先前她杀司马馗是错手,现在又有什么理由要去还自己的公公呢:
“你胡说八道!夫人为什么暗害父亲!”
直到家丁亲口说出夏侯徽想要杀司马懿的初衷时,他才感受到如同晴天霹雳般的震撼:
“夫人说自己有一个秘密不能让大将军知道,否则的话自己就必死无疑,所以才会……”
家丁的这句话和先前在茅草屋时所听到的曹爽所言完全吻合。
的确,夏侯徽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做出弑父之举也不是完全不可能,这让也司马师对她唯一的情分陨灭的干干净净。
一气之下司马师拔剑杀死了家丁,随即看向了灶台案面上的白色粉末……
之后司马师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这个家丁的尸体暂时掩藏,而后他将白色的粉末全都刮起收好,将厨房间的一切恢复原样。
已然有做出决断的司马师在离开厨房之后,立刻去找到王元姬,并对她做出一番嘱托。
王元姬觉得司马师的眼神有异样,似乎还透露出杀气,她预感司马师或许已经觉察到司马馗之死的真相,尤其一想到他交托自己要去做是事,更加深了她的预感:
“子元兄长,难道你……”
自回来之后一直呆在屋中等待司马师的夏侯徽,一直等到天黑才听到门外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