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我岳母大人,都说了,感觉这女人和温叔有戏。”杜宇转述谭母看别人谈恋爱直觉。
听说温世轩貌似真与周玉要拉近亲密关系,蒋衍收拾起了正经,问:“什么时候事?什么样人?”
“你真什么都不知道?”杜宇挺诧异,“你回去问蔓蔓,蔓蔓给温叔介绍。”
之后蒋衍记起来了,媳妇是和他说过这个陆家表表姑事,不过杜宇这么说,真有冤枉他媳妇蔓蔓了。蔓蔓给温世轩介绍是律师,不是对象。
蔓蔓本人,也不知道怎么自己爸,突然会和周玉像是打火热起来。i^初次听谭母说起时候,她自己都吃了一惊。
“听说她让我爸熬杏仁粥,现又让我爸帮她收拾办公室。”蔓蔓很不可思议地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周玉这让温世轩干都是属于“贤内助”活儿,也亏了她那老实巴交爸,为了还人家那个律师费,被人家当牛马使唤都愿意,何况这区区一家务活。也就是说,以温世轩那老实过头一条筋,压根没有想到这些。
对此有色色思想,都是那些旁观着准备看热闹人。
蒋衍却是回忆起了到温世轩出租屋时,两次看见奇观,一次是大堆杏仁,一次是大堆文件袋和订书机,原来都是出自这个缘故。
“你不是挺喜欢这个表表姑吗?”蒋衍根据自己对周玉初次印象,感觉这人还不错,有知识有文化,主要是有气质,与无理取闹许玉娥是一天一地。而且,记得媳妇多次提起周玉都是赞誉有加。
蔓蔓捏着衣摆,有丝小小纠结:“可她毕竟是我表表姑,陆家表表姑。”
瞧她和温世轩接触,陆家人都反感成这样。周玉这个亲戚要和温世轩谈恋爱话,陆家人能同意吗。这是其一。其二,她爸现是有钱了,但是,周玉自己不缺钱,以周玉那么高目光真能看中她那没有念过书爸?想想都悬,真是悬。
蒋衍枕着脑袋,与媳妇感觉却是不一样:“你看,她这不是倒追你爸吗?你该担心是她被甩了,而不是你爸被甩了。”
蔓蔓:……
因为还真是有这个可能。
周玉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找回当年那种初恋感觉,对一个男人挂心成这样。许多人眼里,温世轩不就是个农民户样傻嘎子。想她周玉要什么样男人会没有?博士?国家干部?央企高管?港澳台富商?外国侨民?什么都有选,有必要搞到四十几了,突然开窍了想和个农民户搞一起?
周玉想,如果自己那已经进了棺材爸妈,知道她挑到后又挑回一个农民,八成要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可她就是喜欢,就是对温世轩有那种感觉,对其他人都偏偏没有那种feel儿。
其实对于这种感觉,她曾经也内心里挣扎过。想着或许是不是自己错觉了,将自己当年初恋情人影子给叠加温世轩身上。直到那天,她跟温世轩到温世轩住处拿东西时,温世轩脱了外套,因为干活汗湿,进房里准备换件衣服。她不知道他换衣服,鲁莽时候不经意推了下没有锁房门,于是看到了温世轩脱掉汗衫以后露出赤背。
背上,有一道鲜明疤痕,颜色已不鲜艳,是陈旧性,但是,一直留着,就离腰上面几寸位置。
为了确定自己看没有误,周玉甚至伸出只掌心,趁着温世轩没有发现,隔空量着疤痕到温世轩裤头距离,一量,刚刚好是她一掌心尺寸,这她心底里瞬间掀起了千涛骇浪。
如果说,之前只是温世轩给她一些模模糊糊与初恋似曾相识感觉,那么,如今,这个疤,算是给了她一个证据。当然,她知道,纵使只有这条理应留她初恋情人背上疤痕,还不能充分说明了什么。
她像是无意,问起温世轩这个疤怎么有。
温世轩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他有条疤,稀奇地瞅了她会儿,随口就说:是当年下农田不小心被锄头杆砸到。
岂知道这个一模一样答案,让她再次震住了。因为当年他受伤后,瞒着她,被她发现时,也是这么和她说。实际上,他这个伤,是由于她当年调皮,爬墙头掉下来,他匆忙上去接她,被她摔下来后垫地上磕到地面给留下疤。
周玉一想到其中可能性,心惊胆战。越是想,越是觉得这不是不可能。因为她和他,当年插青队时,用都可能不是现名字。当时下乡年轻姑娘小伙子,大部分跟风,喜欢改名,为是象征和表态。于是,周玉那年头是把自己名是改为了周志红。他名字叫赵阳山。意思都是表达对着党红彤彤一颗火热心,积极向上心。现回想起来,自己那时候和他,真是单纯,单纯得让人想流眼泪。
让她再次联系到这个猜想是,某天,温世轩应她要求锻炼上庭形象,刮了胡子穿上比较正式衬衫和西装,走进了她视野。那天律师所里所有人看到刮了胡子温世轩后,皆诧异到掉下了下巴。
人要衣装佛要金装。温世轩就是典型这种,平常掩盖邋遢外表形象底下,稍微一改装,形同改头换面,整个是金光闪闪美型大叔。
有个律师所大姐甚至当着周玉面直呼:张东健!
不是说温世轩长得像张东健,是说温世轩应该是像张东健一样,无论年轻时,还是现人到中年时,都是富有一种无法抵挡魅力。
周玉当时腿儿若面条一软,跌坐办公椅里。她脑子里纷乱如云,心想,这究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来着。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儿。
当年,她不是没有回头去找过他。但是,当时环境太糟糕,人事变动都没有档案记录,地方上每个人都忙着搞改革开放,领导同志要关心当地居民温饱问题,至于他们这群已经犹如鸟散回到各自地方本土插青队,立马被遗忘到西伯利亚去了。这些历史遗留问题,曾经被许多人拍成电影电视剧登上屏幕。每次听到李春波那首《谁能告诉我》,她甚至产生过疯狂想法。如果当时她和他滚了床单就好了。哪怕留给她一个孩子,也好有个念想,不至于到现依然孤家寡人。
温世轩哪知道她这个想法,以为她这是感冒了还是劳累给折腾,忙给她倒水奉水,问她:“周律师,你觉得身体怎样?我案子,没关系,可以拖一拖。”
从他这句话,周玉似乎可以想成他并不是只是冲着她给他解决案子来。
“相处都这么久了,我早把周律师当成朋友了。再说蔓蔓不也是说了你是她表表姑。”温世轩张口就说,话说坦实,人也坦实,整个光明磊落。
周玉接过水杯时叹口气:他如此倒好,好像衬得她是个小人似。
瞧她律师所里,如今哪个不是向着他,都说她欺负老实人。
见他们俩走近了,自然有些人乐于见成,有些人并不喜欢。第一个不喜欢,倒不是温媛。因为温媛当时已经开始全力准备美院艺考了,压根无暇顾及其他事。反正,监护权落到她爸或是她妈手里都好,她一个条件就是要钱。没有钱,她照样会把许玉娥告到法庭上去。
第一个发现周玉存,是到温世轩家里想给大哥洗洗衣服装装样子温凤姊。
温凤姊拿条扫把扫着出租屋里早已被温世轩打扫干净地板,边心不焉地哼着民歌,听到楼下有车响,从窗户探出个脑袋去看。这一看,看到了温世轩从周玉桑塔纳上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