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事,蔓蔓焦头烂额。后来,陆夫人都帮她分摊了一半重任,关于那天早茶菜,就全是陆夫人亲手设计安排。
姚夫人过来,则亲自帮她们张罗起了出席时要穿衣物。
蔓蔓问自己妈:“爸会来吗?”
陆老头给宾客名单,当然不包括陆家人和熟悉得似一家人姚家人。
“你爸会不会去难说,但那天是周日,欢儿可能会去。”陆夫人说。
因是陆老头自己那一代友人聚会,朋友带不带亲属是朋友自己事,但陆司令很可能是不来凑老头子们自己热闹。i^
蔓蔓思摸着自己到场后没有几个认识,八成又得像陆家家宴那天,当猴耍了。
姚夫人看到她苦恼样子,笑说:“你也别紧张。说不定到时候那里遇到熟人了都说不定。京城那么小。”
问题是,她又不是京城里长大,而且,陆老头交友范围,与她又不一致。但是说回来,回忆起来,自己曾经,是有过一两个朋友,后来是与家人一起迁移到了京城来住,只是都断了联系。比如说小学时候一个同桌,一个叫常云曦小姑娘,小学三年级到六年级时候与她同班,两人关系极好了,主要原因是两个小女孩都是戴着眼镜,被顽皮男孩取笑为八只眼。
常云曦,记忆中,是个和和气气,脾气特别好,甚至比她好小姑娘。
……
那一天,陈孝义来到单位门口时,遇到了蒋梅。他原以为蒋梅是来找赵文生,说:“嫂子,我帮你去叫赵组长。”
“不用。我是来找你。”蒋梅慌忙叫住他说。
陈孝义站定了腿,转回身,是很稀奇地望了望她。
他和蒋梅压根算不上熟,只知道她是赵文生媳妇。
蒋梅是一面急着要赶回单位上班,匆匆从大挎包里面取出一包东西,递给他。
他疑窦顿生,双手当然不敢接,这光天化日,要是被人瞧见,以为他和赵文生媳妇有一腿,那还得了。
“接啊,陈少校。”蒋梅急得叫。
蒋梅性子,向来是风风火火,大大咧咧。
同时又是叫做光明磊落。
陈孝义迟疑没有道理,反而显得自己小人,再说谁不知道赵文生娶这媳妇,之前可是暗恋赵文生十几年。蒋梅若是会对自己老公变心,天都能变颜色。陈孝义接了过来,见是一个布包,隔着层布,摸着里面,像是个玻璃圆罐子。
“东西到你手上了。可能我老公会觉得我多管闲事,但是,我自己是过来人,对有些事有些人,就是看不过眼。你自己衡量吧。”蒋梅说,说完即回头开车走了。
陈孝义连叫她都来不及,根本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是不是她送,按她这口气,貌似她还是帮别人送。
是什么人送?
又是什么东西?
陈孝义光是想,都是想不出什么只能是幻想。单位里他不敢拆,免得被赵文生知道触了赵文生霉头。等到下班了,他没有回部队大院,想找块隐秘地方来拆这包装。
谨慎过头他,漫无目地一走,是走到了一处幽静免费公园。
傍晚,不少孩子这里嬉闹,还有,一些老人这里散步健身。
他走到了长板凳上一坐,是看到了还有一帮人比较宽阔场地里头,拉起道红幅,像是搞什么公益活动。
夹起腿,他打开了层层包布,果然见是一个玻璃罐。
玻璃罐里面,塞满了密密麻麻纸鹤,看起来颇为壮观。
他冷漠如石头眼眸子一缩,心头一颤:纸鹤代表什么意思他很清楚。
这样东西当然不可能是蒋梅送。蒋梅现多大年纪了,而且工作生活两头忙,还要照顾孩子,让她折这样上千只纸鹤送她老公赵文生,都不可能办到。一般有这种心思人,只能是女学生。
谁送?
眼前浮现那张红彤彤苹果脸,两颊红晕犹如这天边朝霞,绚丽如云。
一个纯真无邪女孩。
离他那么近,又是那么远。
只记得近与她一次见面,就是那次买饭盒,之后,再也没有联系。
一个篮球,嘭一声,撞击到树干上,哗哗树叶子掉了一地。
他一惊,从恍惚精神里回过神来时,发现眼前场地,这个不大小公园里人,是都走差不多了。无论是健身老人,或是玩耍小孩,还有那些搞活动年轻人。望下表,大概已是吃晚饭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