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随或说,“难得你上了我的车……”
上你个神经病的车。
顾弥冷着脸,抬腿,一脚踹到车门上,动静大得车身都震了震。
车震哦?
随或手肘支在方向盘上,手心托着腮,饶有兴趣地侧看着她,不走心地鼓励:“再来一次说不定就踹开了。”
顾弥:“……”再来你妈。
腿疼。
高跟鞋鞋跟快断了。
这该死的车门也被焊死了。
顾弥气得头疼。
随或冲她眨了眨眼,好声好气的口吻:“踹得腿疼了?先休息会儿,休息好了再继续踹也不迟。”
踹你二大爷。
顾弥不想理他。
随或提议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顾哥哥,咱们推心置腹地聊会儿天吧。”
顾弥脸差点被“哥哥”这俩字给气歪。
顾你妈的哥哥!!!喊谁哥哥呢!!!
“滚!”
“车门焊死了,滚不了。”
顾弥冷笑:“那是我焊的吗?”
随或展颜一笑,相当的骄傲:“我焊的,质量还不错吧?”
他有什么脸感到骄傲?
顾弥气得脑仁疼。
她之前就应该和小白一起下车,当时也不知道脑子被什么牌子的猪油蒙蔽了,竟然让小白先走,她就应该让小白报个警再走的。
随或松松地托着下颌,垂着眼睫,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
他的目光不怎么掩饰,带着他一贯的凉薄和风情,顾弥感觉后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种感觉久违地让她感到熟悉,也让她烦躁。
“这会儿要是搁到五年前,你大概二话不说就会先上来给我一拳头。”像第一次见面那样,随或呢喃着,狭长的眼尾忽地扬起一个弧度,嗓音含笑,特别强调说,“是吧,顾哥哥?”
“……”
顾弥现在就想给他一拳头,让他闭上那张喊“哥哥”的嘴。
“为什么不那么做?”随或仿佛什么都没感觉到。
他很久没有这么光明正大地面对面地看她了。
他们大概都没有发现,随或转过头之后,就一直没有眨过眼,舍不得眨眼,也不想眨眼。
顾弥靠着车窗,还是不说话,像是打定主意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