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呢?&rdo;
秦元搓搓自己的脸,&ldo;夫子说太冷了,不愿意动。&rdo;
秦让一听冷字便坐不住了,起身道:&ldo;我亲自去。&rdo;
此行参加试炼大会的一共八百人,绝大多数人都御剑过去,这马车一共也就十几辆。秦小公子自不用说,季如翌凭着长留学墅夫子的身份,加上秦诏霖的赏识,倒也独占一辆马车。
秦让进去时季如翌正半靠在榻上,身上搭着件狐裘大氅,下巴埋进衣领的毛里,正拿着他那把雪白的扇子发呆。这辆马车比秦让的简陋许多,也没有暖炉,可季如翌似乎一点也不冷,他看的专注,眼神中还有一丝痛苦,又转瞬即逝。
好像一幅画,秦让都不忍心上前打扰。
最后他红着脸别开视线,&ldo;我叫你你为何不去?&rdo;
季如翌似早就知道他在那里,轻轻一转手,扇子划了个圈消失在袖中。
他不答反问,&ldo;小公子不是剑修吗,怎么在这里?&rdo;
秦让憋红了脸,忿忿道:&ldo;我乐意!&rdo;
季如翌没有像往常一样眼睛弯起,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秦让隐隐觉得他有些不对劲,&ldo;你在想什么?&rdo;
&ldo;我在想,药修最高的境界是什么。&rdo;
原来他只是疑惑这个,秦让心里松了口气道:&ldo;那你恐怕要去问百洛湾了,世人都说药修唯百洛。正好这次试炼大会在百洛湾,到时我可以帮你问问。&rdo;
&ldo;那便多谢小公子了。&rdo;
这件小事便这么过去了,季如翌说完又恢复了平常,刚才三言两语间的异样仿佛不曾存在过一样。很多年后秦让再想起来,便知很多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一直陷在迷障里的,怕只有他一个。
可现在的秦让只是个十三孩童,纵使天赋异禀,心性到底是个孩子。
他见季如翌脸上又带上了笑意,心里就像被人拿着羽毛挠了几下一样,又痒又舒服。
&ldo;本公子既然都专门来接你了,你便同我走罢。&rdo;
季如翌又往狐裘里窝了窝,&ldo;不去,外面冷。&rdo;
&ldo;我那里比你这暖和多了!&rdo;
&ldo;那也不去,懒得动。&rdo;
秦让看他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很生气,&ldo;你怎么这么懒,我抱你去总可以了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