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丰源突然叫道:“小心!”
只听“砰”地一声。
柴依琳只觉脸上一凉,一人飞扑而至,柴依琳在千忙百忙间,一时也忘了反应,那人一张手把她搂了下来,伏到地上去。
灯光顿灭。
灯光未熄前一瞬,另一人已在叱声中欺身冲出门外。
柴依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人还是压着她。一阵强烈的男子气息。柴依琳本来还在挣动,正要破口大骂,忽然也懂事起来,静了下来。
飞身掠出门外的人又似一阵烟飞落回大厅里来。柴依琳觉得这个人的身法比幽灵还轻。那和身覆罩着她的人也一跃而起。
柴依琳一度觉得自己跌入了山的怀抱里,可是那山又离开了她。
她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那幽灵般的人影已点燃了熄灭的灯光。
灯光初亮的时候,蒙蒙晃晃,算是曙色、黎明,还是醒之边缘?
柴依琳忽然聪明了起来。
她终于弄清楚了:护她卧倒的人,是一向满不在乎的唐奥运。飞身冲出门外寻敌的,是那个有些傻乎乎的毛丰源。
她不禁撩了撩发鬓,就看见唐奥运好像个没事的人儿般问:“人呢?”
毛丰源仍凝视着门外说道:“走了。”
唐奥运又问:“是谁?”
毛丰源的眉头依然不曾舒展,“人影一闪,有点高,有点瘦,看不清楚,追不及。”这次轮到唐奥运心中一凛:以毛丰源的身手,尚且追不上来人,看来敌人的身手也是非同凡响。
柴依琳望着唐奥运的侧脸:他的鼻子高而匀地突露出来,眼眶深深地低陷了下去,眉骨又高高地耸了起来,那好像是一个塑像的侧脸,然而他,竟然是全没在意的样子!
柴依琳越发恨了起来。可是她就算再恨,也明白了一件事:刚才有人暗算他们!
正当她准备跺脚大骂之时,突然发现毛丰源的眉角处,流下一缕鲜红的血迹。
“你,你受伤了!”柴依琳指着毛丰源的额头说道。
毛丰源用手往眉上摸了摸血迹,又放在嘴里吮了吮,忽喜道:“哎呀!”
这次轮到唐奥运和柴依琳一齐问:“怎么了?”
毛丰源喜滋滋地道:“我真的受伤了,我的血好甜啊!”
唐奥运没好气地道:“你告诉蝙蝠和吸血女鬼去吧!”
柴依琳粉脸含嗔啐道:“你拐着弯儿骂我是吸血女鬼?”
唐奥运笑道:“那我岂不是在骂自己是瞎眼蝙蝠?”
三人都笑了起来。在笑声中,唐奥运笑意不改,却仍把话吐了出来:“又有人来了。”
毛丰源接道:“这回来的可不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