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这一路上,他居然一点都不觉得这样大半夜过来找一只小鬼有什么不对,甚至还心甘情愿地进入了湖水中。
如果不是谭将一把拉住他,这次被“水草”缠住的人恐怕就变成了他。
“抱歉,我……”时逸话开了个头,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往下说。
谭将也根本没有等他解释,立即就把人从湖水里拉了出去,握着他的手腕就往回走。
时逸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看,湖面上还是一派宁静,可是刚才的诡异却好像已经悄悄散去。
如果这再用幻觉来解释,恐怕真有些说不通了。
难道是他的幻觉差一点把自己害死?
“谭老师,你还是看不见吗?那个小孩。”时逸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谭将回头扫了他一眼,却还是默不作声。
一阵夜风吹过,下半身已经湿透的时逸打了个冷战,赶忙朝着谭将猛追了两步。
“你的脚伤不是还没好吗?大晚上来湖边做什么?”
这种事情,时逸实在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只是个巧合。
追了那几步,他与谭将已是并肩。
谭将放开他的手腕,抿了下唇,扭头看向他:“听见点动静,出来发现你好像情况不太对,就跟了出来,刚才我在后面叫了你一路,不过你好像一直都没有听到。”
时逸被他的话又惊出了一阵冷汗。
他何止是没听到,甚至还一直都觉得四周安静得出奇。
说起来,似乎是在被魇住之后,他的神志就一直不太正常,说不定去湖边的这一路上,他根本算不上是真正的清醒。
经历了这么一场劫后余生,时逸的精神不免有些萎靡。
谭将是一个人住,直接将他带回了自己房间。
时逸也不想大半夜再闹出动静来把舒扬吵醒,再说他现在也没有精力再想个理由出来跟舒扬解释这一切,于是也没有推辞。
谭将很快找了套睡衣出来,时逸拿着,进洗手间之前,却又不由得慢下了脚步。
事到如今,他也再顾不得面子,转过头来,窘迫地对着谭将开口:“那个……你能不能过来点跟我说着话,我是真害怕。”
谭将愣了下,还是十分配合地走到了浴室门口。
时逸尽管故作镇定,可那眼神看上去还是有些可怜:“反正大家都是男人,你不要不好意思,等下我要是大叫一声,你记得一定要进来。”
谭将:“……”
时逸见他沉默,就当他是答应了,带着一脸壮士断腕的悲壮进了浴室的门。
这一次他照样洗得飞快,把身上的湖水冲干净,就赶忙换上睡衣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因为太过匆忙,时逸身上的水汽还没有擦干净,睡衣上面沾湿了一大块。
他猛地拉开门,谭将的目光一下便落在了他若隐若现的锁骨上,目光登时变得有些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