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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2页）

&ldo;师父的官司，到了京城，还不知如何？那是将来的事，此刻还无法筹划。你我今天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求路上的安静无事，让师父一路舒舒服服到京城。可是这话？&rdo;

&ldo;是啊！&rdo;缇萦心想，这两天来，就此一刻他说的话才是动听的。

&ldo;因此，我想了一个办法，要让那些人佩服而且感激师父。当然，这是个不正当的办法，绝对不能让师父知道。你明白吗？&rdo;缇萦自然明白。但她不解地问：&ldo;爹爹怎会知道你用了什么不正当的办法呢？&rdo;

&ldo;就是这话啰！我要告诉了你，你千万不能在师父面前透露。&rdo;

这话使得缇萦突生反感，很快地答道：&ldo;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就不必跟我说。&rdo;

又是如此负气的口吻，真好难说话！朱文对她也有反感，忍气说道：&ldo;我是跟你商量正事。为来为去为了师父！就算我说话不中听，你也该想想我的本心，容我说完。&rdo;

这番责备，缇萦倒是完全能接受的。为了爹爹，说不得只好委屈些，遂即摆出笑脸答道：&ldo;好了，是我不对！你说吧！我听着。&rdo;

&ldo;最好别说你不对、我不对的话，我只希望你跟我合作，能够顺顺利利脱过这一场灾难。到那时候，你怎么跟我闹别扭，都与大局无碍了！&rdo;

缇萦默然，只报以略带羞涩的一瞥。他是如此屈己从人，顾全大局的态度。虽得她的言语挑剔，成了无理取闹，不能不内愧，也不能不对他抱歉。

&ldo;好了，闲话少说‐‐&rdo;朱文把他的计划告诉了她，又说，&ldo;我现在就陪你去见师父，把药囊送了去。只是你言语神态间，千万要当心，略有破绽，让师交或者那些人动了疑心，可不是件当耍的事。&rdo;

对于他的办法，她是完全同意的。但是，她不能相信自己，想了又想，忽得妙悟，&ldo;我今天不跟爹爹见面，不就什么顾虑都没有了吗？&rdo;她说。

这话不但朱文大出意外，连缇萦自己也是始料所不及的。渴念父亲，无时不想见面，而真的有了这样的机会，居然又肯割舍，真是一大不可解之事。

因此，他疑惑她又是负气的话，定睛看着她问道：一真的？&ldo;

&ldo;真的。&rdo;

缇萦唯恐他不信，重复着强调：&ldo;是真的！&rdo;她又似乎振振有词地问道：&ldo;你不是要我合作吗？&rdo;

这是真的合作！而合作的程度，远超过朱文的想象；在太多的快慰之外，反使他有所警惕‐‐无非偶尔有之的情形，不能期望她以后每一件事都能保持如此的态度。也因为有此一转念，才能让他冷静下来，专心一意去考虑下一步的做法。

&ldo;好！&rdo;他重重地说了一个字，也表示了他已拿定主意，&ldo;既然如此，药囊也就不必拿去了。到时候再说。&rdo;

&ldo;那么，&rdo;缇萦问道：&ldo;我跟阿媪可要有什么准备？&rdo;

&ldo;静以观变！&rdo;

缇萦把这四个字默诵了一遍，虽一时不解其意，但这句话已紧记在心头了。

&ldo;我得走了！&rdo;他看一看阴晴不定的天色又说：&ldo;你好好替我祷告，今夜千万别下雨！&rdo;

等朱文回至亭楼，还未进门，只见远处尘头大起。转眼之间，已看出究竟，两骑怒马，一队轻车，一阵风似的卷了过来。朱文心中有数，装得不关心似的，一直回到自己的宿处，闭目养神，等待艾全或者别的哪一个狱吏来找他说话。

果然，是艾全自己来了：&ldo;嗨！朱老弟，&rdo;他高兴地喊道：&ldo;快起来！今夜可以大乐一乐了。&rdo;